萧薇离开后不久,蓝玥悄然而至。她带来一套华贵的朝服:太后命我送来,明日大典穿着。
韩德让接过朝服,发现下面压着一封信。信中只有一行字:今夜子时,老地方见。——燕燕
太后很信任你。蓝玥突然道,语气复杂,比信任我们更甚。希望这一次……你值得她的信任。她眼中闪过一丝21世纪蓝月特有的锐利,否则,轮回诅咒将会以你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应验。
最后一个到访的是萧胜男,她直接了当:韩德让,太后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若你敢负她……她拍了拍腰间佩剑,我虽然身为女子,宫中侍卫统领,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韩德让苦笑:三位今日是约好了来警告我的吗?
萧胜男冷笑:不是警告,是提醒。太后不知道21世纪现代社会,也不知道轮回诅咒之事。但我们都感觉到……这一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什么最后的机会?韩德让追问。
萧胜男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好好对待太后吧,她这十二年……过得很苦。好好对她吧……
子夜时分,韩德让借着月色潜入北苑。老槐树依然矗立,树下已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候。
燕燕……韩德让轻声呼唤。
萧太后转过身来,月光下她褪去了太后的威严,眼中满是少女般的期待与忐忑:德让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韩德让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宫墙内外,永不相负。
萧太后眼中泛起泪光:这十二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景宗待我不薄,但我心中始终只有你。她靠进韩德让怀中,现在终于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了。
韩德让紧紧抱住她,心中却五味杂陈。三位转世女子的警告言犹在耳,而怀中的萧太后似乎完全不知诅咒之事。他该如何告诉她,他们的爱情可能正被某种超自然力量所左右?
德让哥哥,你在发抖。萧太后抬头看他,是害怕吗?
韩德让摇头:是愧疚。我让你等了这么久……
萧太后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不要说这些。现在我是大辽最有权势的人,我可以给你一切——权力、地位、财富……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甚至……一个名分。
韩德让震惊地看着她:你是指……
我要你成为我的丈夫。萧太后斩钉截铁地说,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
这不可能!韩德让脱口而出,你是太后,我是臣子,朝野不会接受……
他们会接受的。萧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因为这是哀家的旨意。她突然笑了,德让哥哥,你以为我这些年的权力是白握的吗?朝中反对者,要么已经归顺,要么……已经不在其位了。
韩德让这才惊觉,眼前的女人不仅是他的燕燕,更是铁腕统治大辽的萧太后。她能在景宗死后迅速稳定朝局,扶持幼子登基,绝非仅靠运气。
给我时间考虑。他最终说道。
萧太后点点头,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不要让我等太久,德让哥哥。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勤政殿,韩德让站在地图前,为萧太后分析宋辽边境局势。自从被召回京城,他已成为太后最倚重的谋臣,每日出入宫禁如家常便饭。
德让哥哥,你看这里。萧太后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关隘,身子不着痕迹地贴近。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韩德让鼻尖,与记忆中那个在老槐树下的少女已截然不同。
韩德让强迫自己专注于军务:此处易守难攻,若增派三千精兵……
德让哥哥。萧太后突然打断他,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这些日子,你瘦了。
韩德让后退半步,眼角余光扫向殿外侍立的宫女太监:太后,这不合适……朝中耳目众多……
萧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又展颜一笑:哀家关心肱骨之臣,有何不妥?她转身走向御案,语气忽然转冷,听说韩卿在边境时,曾娶了一位汉人女子为妻?
韩德让心头一震。他确实在戍边第三年娶了当地汉人豪族之女李氏,此事他从未向萧太后提起。回太后,确有此事。当时边境不稳,联姻有助于安抚汉人,缓和双边关系……
萧太后背对着他,肩膀线条绷紧:是吗?那她现在何处?
在臣府中。韩德让谨慎回答,她性格娴静,不喜交际,故从未带她入宫觐见。
萧太后突然转身,脸上已恢复雍容华贵的微笑:既是我大辽重臣之妻,哀家理应一见。明日带她入宫吧,哀家设宴相待。
韩德让心中警铃大作,却不敢违抗:臣……遵旨。
当夜,萧太后寝宫内烛火通明。萧薇正在为太后把脉,蓝玥整理着妆奁,萧胜男带着卫士在外警戒。
萧薇,那药准备好了吗?萧太后突然开口。
萧薇手指微微一顿:太后指的是……
能让女子无法生育的药。萧太后语气平静得可怕,最好是慢慢起效,看起来像体虚致病的。
蓝玥手中的玉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萧薇抬头直视萧太后:太后为何需要这种药?
萧太后眼中寒光一闪:韩德让的妻子不该有他的子嗣。
一阵沉默。萧薇轻声道:太后,这样做会伤及无辜……
无辜?萧太后冷笑,她抢走了我的德让哥哥!十二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他已经另娶他人!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们知道吗?景宗在世时,有多少次我想一死了之?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有朝一日能与德让哥哥团聚……
蓝玥突然跪下:太后,您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种……诅咒?
萧太后猛地站起:什么诅咒?
奴婢……奴婢最近常做一些奇怪的梦。蓝玥谨慎地说,梦见自己来自未来,与太后……不,与一个叫萧绰的女子是好友,我们都爱上了一个叫查攀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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