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疆的春阳刚晒化沙地上的残雪,陈农官带回的波斯麦种子就被送到了“流沙农站”。
农站外的空地上,二十亩沙地被翻得松软,新搭的木牌上写着“波斯麦试种田”,
几个农科学生正围着种子袋忙碌,其中最年轻的就是张小三——
他刚从咸阳农学堂毕业,脸还带着稚气,
手里却攥着陈农官亲授的“播种手册”,比谁都认真。
“小三,这沙地产量低,去年种粟米才收一石,这波斯麦真能行?”
老农夫王大伯蹲在田埂上,用手捻了捻沙粒,语气里满是怀疑。
他在润疆种了五年地,最清楚这里的难处:春天风大,沙子容易埋苗;
夏天缺水,禾苗常干死,再好的种子到这儿,也得“折半”。
张小三赶紧翻开手册,指着上面的字:
“王大伯,陈农官说啦,波斯麦耐沙耐旱,在安息的石缝里都能长!
您看这种子,颗粒比粟米大两倍,埋在沙里能保墒,就是风大也吹不跑。”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里面是拌了草木灰的种子,
“这草木灰能肥土,还能防虫子,哈桑先生教的法子!”
正说着,农站的管事扛着个木犁过来:
“小三,墨家的工匠送水车来了!
说是专门给试种田做的‘风车水车’,不用人推,
靠风就能抽水,比咱们以前的土井快十倍!”
张小三眼睛一亮,跟着跑到农站旁的水渠边——两架半人高的木架子立在渠边,
上面装着扇叶,下面连着水管,墨家工匠小李正蹲在旁边调试,
满手油污却笑得爽朗:
“小三,这玩意儿厉害着呢!
风一吹扇叶转,水管就能把渠水抽进田里,
一天能灌五亩地,再也不用你们挑水浇苗了!”
一、播种遇难题:风沙埋苗,急坏小农技
播种开始,张小三按手册教的,把种子撒在两指深的沟里,再用细沙轻轻盖住。
王大伯和几个西域归附的农夫(去年从安息迁来的)跟着学,
可刚播了半亩,天边突然卷起黄沙——润疆的“春旱风”来了,
沙粒被吹得打在脸上疼,刚盖好的种子沟瞬间被埋平,
几株刚露芽的麦苗也被沙压得蔫头耷脑。
“完了!
这苗怕是活不成了!”
王大伯急得直跺脚,伸手扒开沙子,麦苗的嫩芽已经发黄,“俺就说这沙地种不成,风一刮啥都没了!”
张小三也慌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攥着手册蹲下来:
“不行!
哈桑先生说波斯麦耐埋,俺们得把沙子扒开,再盖层碎草!”
他说着,从农站抱来一堆晒干的骆驼刺,撒在田埂上挡风,
又和大家一起用小铲子小心扒沙,把埋住的种子和麦苗露出来。
西域农夫阿木看着他着急的样子,递来一块烤饼:
“小三兄弟,别慌!
俺们安息种麦,也常遇风沙,扒开沙子再浇点水,苗还能活。
就是……渠水离这儿远,挑水太慢了。”
张小三咬了口饼,突然想起水渠边的风车水车:
“对!
小李师傅的水车!
俺们去开水车,抽水浇苗!”
二、风车水车显威:风转水来,苗醒沙活
几人跑到水渠边,小李师傅已经把水车调试好了。
他指着扇叶说:
“风够大,扇叶转起来,水管就能出水!
你们把田埂挖条小沟,水顺着沟流进田里,省得冲坏苗。”
张小三赶紧让人挖沟,自己则蹲在水车旁,
看着扇叶被风吹得“呼呼”转,水管里很快涌出清水,
顺着小沟“哗啦啦”流进试种田。
王大伯用手捧起水,洒在刚扒出来的麦苗上,
没过多久,发黄的嫩芽竟慢慢挺了起来,泛出了绿。
“活了!
真活了!”
王大伯激动得喊起来,
“这水车太管用了!
以前挑水浇一亩地要半天,现在风一吹就成,省了多少力气!”
阿木也笑着说:“在安息,俺们都是靠天浇水,
遇到旱天只能看着苗死,要是早有这水车,也不用饿肚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车水车成了试种田的“宝贝”——白天靠风吹,水管不停抽水;
晚上风小,小李师傅又改良了“脚踏水车”,几个人轮流踩,照样能灌田。
张小三每天天不亮就去田里,查看麦苗长势,
记录浇水次数,手册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三月初十,浇两桶水,苗高一寸;
三月十二,风大,盖骆驼刺,浇三桶水……”
有天夜里,突然下了场小雨,张小三担心麦苗被淹,
冒雨跑到田里,却看见王大伯和阿木已经在田埂上挖排水沟了。
“小三,你放心,俺们守着田呢!
这波斯麦是好种子,可不能让水淹了!”
王大伯的声音在雨里传得老远,张小三心里暖烘烘的,也跟着挖起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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