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县街头风云起,青城峨嵋争利急。
官差调解出新题,江湖决斗史无例。
两派比斗可不是一件小事,在资县这个不大不小的地方简直是比春节、中秋还要热闹,一早的衙门就安排人将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发大财赌场”门前街道中央摆着一张方桌两条长凳,其上挂着大红横幅,上书大字“资县首届青城、峨嵋友谊赛”,大字下小字书写“资县县衙组办”,四周挂满了“发大财赌场倾情赞助”、“天上人间大妓院欢迎天下客”、“一身松修脚铺一身轻松”……”,怪不得衙门如此卖力,单靠这些花花绿绿的条幅就够衙门赚一大笔的。
街道是围得水泄不通,街道两边的二楼上挤满了人,连房顶上也站着不少人,青城、峨嵋两队人马自街两侧走来,人群自动让道,两派领头的朱汉超、贾大为两人均身披披风,显得威风凛凛。朱汉超额头上还绑着一条白布条,上书“必胜”两字,显得十分骚包,美中不足的是他脸色铁青,似是中毒一般。
“开盘啦,开盘啦,青城对峨嵋,快快押注……”发大财赌场门前摆着大桌子,账房先生手执大笔,记录着一笔笔赌注。
“我押青城派第一场赢。”江云帆将一张千两银票押注,挑衅的看向峨嵋众人。
“我押峨嵋第一场赢。”峨嵋派不甘示弱,跟着押注。
“各位街坊,请安静,由我宣读本场规则。”裁判差人大哥出场压制住乱七八糟的场面,大声喊道:“第一场规则,以桌为界,双方需踏足木凳,不得动手,只许动口,脚离木凳者输!”
“资县首届青城、峨嵋友谊赛第一场,开始。”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举着牌子,娇声娇气的宣布比赛开始,有人认出是天上人间大妓院的头牌红儿。
第一场,两派分别派出了主力选手朱汉超与贾大为,两人各据方桌一侧,右脚踩着长凳,双手一抖披风,而后双目怒视对方,仿佛蹦出火花。
“汉超兄,要说武功剑法我对你是佩服佩服,不过这吵架,你可不如我,你道兄弟我为何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当初我在乐山混的时候,那可是吵遍乐山无敌手,野猫野狗夹着尾巴走,搞到一个朋友都没有,七姑八婆投诉师门放逐天涯走,天涯走,哟哟,切克闹!”
大为出言挑衅,对朱汉超做出藐视的手势。
朱汉超不为所动,以手捂住嘴巴,小声嘟囔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大为听不清,竖起耳朵问道。
“我说,你,能,把,我,怎,样?”
终于是听清了,贾大为火气蹭的上来了,简直是赤裸裸的藐视,“噔”的窜上凳子,双手托着桌面,脖子伸得老长,对着朱汉超发起密集攻击:“你这个缩头乌龟,你就是个没爹生没爹养的野孩子,你就是你娘和隔壁二大爷去小树林生的,你刚出生就被扔到猪窝里,你就是母猪带大的,你长到一岁太丑了,被你的母猪娘嫌弃,就投靠你二大爷的那条狗……”
全场鸦雀无声,一个堂堂的峨嵋大侠,说起脏话来连市井泼妇都比不上,整条街只剩贾大为的咒骂声。
“……你十八岁,去妓院做龟儿子与阿龟哥睡一张床,偷看八姑洗澡,与九婶发生一段不世之恋,哈哈哈,咳咳咳。”贾大为面红耳赤,越骂越兴奋,终于在骂到朱汉超十八岁那年,感到口干舌燥。
“傻逼。”朱汉超依旧以左手捂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并以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望着朱大为。
“哇呀呀,气死我了。”贾大为哇哇大叫,两个鼻孔喷出一股白烟,这是内功高超的人内火攻心的表现,他没法不气,他的言语攻击固然有力,但朱汉超的无声的心灵攻击伤害点更高,就如同他拿鞋底“啪啪啪”的扇朱汉超的脸,而朱汉超却用崆峒派的七伤拳“当当当”打他的胸口一般,痛啊,堵啊,一口老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朱汉超对他不屑一顾,瞟了他一眼,然后眼角上扬望天,最可恨的是右手中指食指不紧不慢的敲着桌面。
围观群众不干了,对贾大为大声鼓励。
“贾大侠,干死那懦夫。”
“大为兄,呼他一脸口水,让他不知路在何方。”
“一脚踢他去到桃花盛开的地方。”
……
一帮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家伙,不过贾大为得众人鼓励,像连吞了几枚天山派的天心雪莲丹,干燥的嗓子一阵清爽,继续帮朱汉超编排悲惨的人生。
“……唉,我方才说到哪了?”大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十八岁,妓院。”朱汉超小声提醒。
“嗯,多谢!你十九岁,夜尿频多,尿尿分叉……七十二岁……”这一骂整整过了一个时辰,可怜的朱汉超今年年方三十,却连身后数十年的老底都被翻出来了。
一个骂得起劲,另一个却是听得过瘾。最先忍不住的是贾大为,声音已经沙哑,嗓子眼都快冒火星了,停下了骂声,用力的拍着桌子,道:“你,能不能尊重你的对手,你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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