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携手赴边疆,昆仑山高剑气藏。
九黎令出风波起,孤身仗剑镇四方。
长江战事已息,至于两派首领的审判定罪之事,江云帆交由当地官府处置。此刻他褪去飞鱼服,换上那袭青衫。
江水滔滔,一如往昔,两派争斗遗留的残骸碎肢早已被冲刷殆尽。江云帆与王小虎默立江畔,直至暮色渐沉。王小虎终是打破沉寂:“小帆,多得有你,我盟方可顺利统一长江。”
江云帆却是摇头,道:“李盟主一代雄主,各派归心,长江一统乃是必然之举!”
王小虎神情有些黯淡,道:“可惜,我的过失却是连累了大哥。”
江云帆伸手抓住王小虎的手臂,道:“放心!这等无心之失,且苦主并无意死告,李盟主不至于重判,顶多会受些苦役之罚而已!”
“小帆……”王小虎反手握着他手腕,道:“若是有一天,你我兄弟站在对立之面……”
“小虎……”江云帆转过身,眼神清澈,道:“我相信你,不会有那一天!”
“好,兄弟,一生一世!”
“对,兄弟,一生一世!”
简单的一句话,从守诺之人口中道出,便是一世的誓言!
长江虽定,江云帆也算是卸下了一件重任,但蛮神教之事却萦绕心头。此教素以祸乱为旨,竟未趁金沙帮之乱兴风作浪。想到金沙帮帮主浪翻海最后说的那番话,江云帆眉峰愈蹙,总觉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江云帆驻马临江,旭阳静立身后,忽见烟尘起处,公孙楚楚策马疾驰而至。
“禀大人,发现阎王踪迹,只是……”
江云帆头也不抬,淡然说道:“讲!”
“只怕阎王已有反心!”公孙楚楚说道,扬手抛出一物。
江云帆伸手接过,那是一面令牌,他拇指摩挲着令牌上“无常”二字,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老阎并非是见异思迁之人,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有是有,只不过……”公孙楚楚脸上愤愤然,低声道:“只不过乃是辱骂大人之话,他留下三字——傻憨儿。”
江云帆哭笑不得,这哪是什么骂人之话,他知道这三字所代表的意思,当初阎母大寿,阎母多次当他之面对阎王喊出“傻憨儿”,这分别就是阎王的乳名。所以,阎王他非是有什么反心,留此暗语,分明有托付老母之意。
对于阎王这个人,他可以说是极为欣赏,虽然行事心狠手辣,但做人有原则,白道之人是从不招惹,而且是难得的有孝心之人,所以他当初才选其作为邪道的代言人,后来更是令其潜伏在焚天那伙邪魔身边。能让这邪道枭雄作此安排,其处境之危可见一斑。
烦躁忽起,蛮神教迷雾未散,焚天势力又似毒蛇蛰伏。锦衣判官之位,果如悬刃在顶啊。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再吐尽肺中浊气,再度睁眼之时,脸上的那点沮丧之气全消,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传我令,加强对焚天、阎王的追捕力度!还有一事,需要你亲自去做……”交待好一切事宜,江云帆勒转马头,对身边之人道:“旭阳,陪我闯一闯西北武林?”
旭阳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你去哪,我便去哪!”
“驾……”
马蹄踏碎江烟,两道身影渐没于尘沙之中。
青海位于西北,地势极高,气候多变,环境恶劣,和中原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江云帆和旭阳骑马走在荒野里,越往前空气越稀薄。他们武功高强倒没什么,但坐骑小花已经累得直喘粗气,鼻孔喷着白气,时不时扭头冲江云帆打响鼻,以此发泄心中不满。
再坚持会儿,前面就是城镇了,到时赏你两坛子好酒。江云帆拍拍马脖子。小花立刻来了精神,撒开蹄子往前跑。
噶尔穆是青海地区靠近昆仑山口的城镇,虽然不大,但作为进出昆仑山的必经之路,显得格外热闹。江云帆交了入城费,找到城里最大的酒楼,安置好马匹后,上了二楼,径直来到最东边那间靠窗的包厢,推门便进。包厢当中一人早已候着,见他进来,忙起身躬身行礼。
江云帆伸手托住其手腕,道:“上人不必多礼!”
那人正是西北天阴洞洞主阴元上人,当初薛彤彤为江云帆从其手中盗取万年玉髓,后在青城会客亭被逼得跳崖,这个阴元上人可算得上是逼死薛彤彤元凶,但在青雨的劝说下江云帆对其放下了仇恨,并将之收入了麾下。阴元上人却是坚持行完一礼,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大人,请上座!”
桌上早摆好酒菜,牦牛肉、羊肉、酿皮,都是一些青海的地方美食,江云帆也没客气,落座大快朵颐起来,待得酒足饭饱,他拍拍肚子,道:“上人,这些天辛苦你了。”
“为大人办事,乃是属下分内之事。”阴元上人受宠若惊,又是行了一礼,又看向一旁的旭阳,道:“不知这位是?”
不待江云帆回答,旭阳便开口道:“护卫,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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