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一边吃着饭,一边给赵菁承叫了过来,让他派人通知各大营将军,他会恭送轩辕庭离开。
跟车、徒步、恭送。
赵菁承听过之后,神情大急:“不可!”
啃馕饼的唐云哑然失笑:“又不是让你送,急什么。”
赵菁承的确急了,急的团团转:“真要是要下官送,下官自然不急,谁都可送,唯独大人不能送!”
“行了行了,没那么夸张。”
唐云挥了挥手:“去吧,通知各营将军,半个时辰后去北城门,轩辕家要面子,给他们面子就是了,省的天天来烦我,还有,不要告知各营将军我干什么,让他们上城墙上看着就行。”
“这是为何?”
“怕他们过来劝,七嘴八舌磨磨唧唧的,烦的要死,快去吧。”
赵菁承欲言又止,知道劝不住唐云,快步跑出了营地,却并非马上通知六大营,而是先派人先告知马骉、牛犇、薛豹、曹未羊四人,同时亲自跑了一趟大帅府,寻宫万钧。
宫万钧那头扑了个空,老帅一大早出城了,看看那神像怎么建。
小动物们得了信儿,态度不一。
薛豹根本没动地方,继续操练新卒,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唐云是少主,唐云做任何决定,他们这些重甲骑卒只会听从,不问,不说,不建议,只做。
曹未羊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苦笑了一声,继续钓鱼。
牛马二人倒是跑回来了,一人一句,劝说唐云不要“不要脸”。
正好轩辕庭装模作样的收拾行囊,心中冷笑,装模作样!
回到帐中,轩辕庭心中大定,让书童去给轩辕霓寻来,告知她陪唐云做戏,看看这位六大营军器监监正能演到什么时候。
没过多一会,了解情况的轩辕霓来了,乐得配合轩辕庭看唐云出丑。
二人,都不相信唐云真的会恭送他轩辕家的人出城,何况是徒步,追着马车一路小跑,如同狗腿子那样恭送。
之前唐云也妥协过,为了保杜致微,答应了轩辕尚提出的条件,负荆请罪,只不过轩辕尚这老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追究。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如今南军打了胜仗,轩辕庭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他很清楚如果没有唐云的话,鹰驯部绝对不会帮忙,曹未羊也绝对不会出谋划策。
说的再深点,要不是唐云力排众议,要不是他不断劝说各营将军,要不是他抗住所有压力信任曹未羊的话,根本就没有这所谓的胜仗。
最早的时候,唐云只是查乱党的宫中鹰犬。
之前,唐云也只是六大营军器监监正,雍城威望仅次于大帅。
现在,唐云则是名声响彻了南阳道,乃至南地三道许多世家都听说过这个人。
因此,轩辕庭也好,轩辕霓也罢,一万个不相信,不相信唐云会如此作践自己,还只是因两个轩辕家的年轻小辈。
兄妹二人一碰头,唠上了,猜测上了,越唠,越猜测,越笃定唐云在那装腔作势,想让他俩主动给唐云一个台阶下,然后代表轩辕家化解恩怨。
眼看时间到了,兄妹二人上了马车,轩辕庭还将脑袋伸出来,招了招手。
“唐大人,唐大人可要守时哦,我在北城门等着您。”
唐云面如常色:“一会我就过去。”
书童一扬马鞭,马车缓缓前行,离开了营地。
二人不信唐云,其他人可不是如此,无论是赵菁承还是虎、牛、马仨人,知道唐云没开玩笑。
牛犇急的不行:“他二人算什么狗东西,也配你恭送离城!”
“姑爷,不成,这可不成。”马骉不断劝说:“如今姑爷代表的可是唐府的脸面,宫家的脸面,军器监的脸面,更是南军的脸面,这要是送了,追着送,还是送两位轩辕家的小辈儿,传出去了,会让人唠一辈子的。”
“这有什么的。”唐云将裤腿挽了起来:“又不是没干过,之前还和轩辕尚说可以负荆请罪呢。”
马骉不解:“可那是为了杜致微杜大人,他两个狗男女有何资格。”
“大哥,狗男女是形容奸夫淫妇的。”
马骉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奸夫淫妇,听闻世家这种糟心之事屡见不鲜。”
唐云:“…”
马骉继续劝说:“不成,万万不可。”
“听我说,这一次,我同样是为了杜大人。”
马骉愣了一下:“与杜大人有何干系?”
“杜大人远在京中,现在和过街老鼠似的,文臣都想搞他,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南地这边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一伙人。”
牛犇插口说道:“轩辕家?”
“不错。”
“可你此举…”
“顺序,顺序最重要。”唐云微微一笑:“先解开恩怨,再去求人办事,我越丢人,轩辕家越颜面有光,轩辕家满意了,不恨我了,我才好开口求人不是。”
马骉哑口无言,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更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说。
杜致微在雍城待的事件短,但他走时那如此决绝的模样,受到万般委屈依旧不改初心的模样,令南军所有人无不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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