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魏翰远,哪有什么贤侄,不过是看崔昀野不顺眼,趁乱添堵罢了。
王党只是想看热闹,连崔昀野自己的党羽都掺在里面叫唤。
沈夫人脸色渐渐变的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崔夫人也是面色僵硬,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敢被朝堂官员质问。
沈瑜看着魏翰远,心头有股烦闷的情绪。她要做的事,不想让外人掺进去,不想影响到这个父亲的朋友。
她沉声道:“各位都退后四五步,我的东西很大,你们让一下!”
众人一时好奇,有多大?但还是听话退后了几步,给她留出了一大块地方。
大家都退了,显得崔昀野立在那块空地上格外显眼。
沈瑜看着他,娇俏的笑着,手指着正中的雅亭:“表哥,麻烦让一下,你就坐到雅亭中间那个位置吧,没多远的!”
于是众人从中间让出一条道。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崔昀野眼神冷冽的斜她一眼,然后走向雅亭。
沈瑜见全部清场了,朝沈夫人的方向招手:“夫人,和我二姐姐沈瑾过来一下”
沈夫人不知她搞什么鬼,但周围人都盯着她,她只能走过去,被一众官员围观。
沈瑾也皱着眉,病西子一般,缓步走了过去。
待她们俩走到身边后,沈瑜朝众人说道:“其实我骗了大家,我的东西不大,只一个小托盘就能装,但装的东西,那可不一般,与你们送的贺礼都不一样!”
众人很安静的看着她,没有人计较她的礼数和仪态问题。
他们很有耐心看她搞鬼,反正不是搞他们。
沈夫人疑惑又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瑜儿,不能在长辈面前吹嘘无礼!”
沈瑜爽朗一笑:“放心吧,绝对是个好东西!”
说罢,她用力拍了拍手。
众人不明所以,但很快,她们身后,就是北门外走近一个妇人,低着头,举着一个食案,脚步哆嗦的进来了。
沈瑜看她害怕的样子马上接过,声音平静的道了声下去。
又马上将食案放在红木桌上,与贺礼摆在一起。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被红布罩着的食案上。
沈瑜朗声道:“各位,这就是我的贺礼!”
众人观这食案上,红布盖出的弧度,大概是个碗。
他们也不急,就静静的看着她,看她想耍什么花样。
沈瑜拽住红布的一角,猛的掀开。
沈夫人和沈瑾被里面的东西吓得倒退一步,依靠在一起。
“这!是一碗药!”
沈瑜继续朗诵:“我的贺礼就是一碗药!各位,你们肯定在好奇,我为什么要给沈夫人送药对吧?”
人群渐渐窸窣了起来。
能当官的都是聪明人,都会举一反三。看到药,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
六年前宁远侯府的那事儿,就没瞒着人。
就是有些不知道的人,上次宁远侯弹劾公主,他们也了解了一遍。
这个侯府庶女可真有趣儿。
沈瑜端起药碗,看着崔昀野在她正对面阴沉着脸。
她咧开嘴笑了:“各位!我宁远侯府六年前的事儿,你们都知道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给你们说一遍”
这时,沈曜终于站了出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低声道:“瑜儿别闹了,快停下,今天这些人你惹不起!别再惹崔昀野了,他很可怕…”
沈瑜放下碗,然后右手抡圆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下一刻,左手抡圆了,又将他扇了回来。
沈瑜舌头顶腮,一脸桀骜的看着他。
妈的!她出诏狱第一天,这个傻逼东西就拿鞭子抽了她一顿。
凭什么?他算什么东西?
大庭广众之下的巴掌,就是她最好的回礼。
这可惊到了众人,男人们没想到她竟然敢当众打兄长,女眷更是如此!
这个女人疯了!人群逐渐沸腾起来。
沈夫人惊呼:“你疯了!竟敢打兄长!快来人,把她拉下去,她中邪了,快去请大夫!”
沈瑜老神在在的抬手:“都安静,我要说了!”
众人又安静了下来,能让这个女人这么疯狂的,肯定是了不得的腌臜事。
沈瑜瞥一眼被打偏过头的沈曜,见他愣怔的哭泣,看来她的巴掌威力已经越来越大了。
“六年前,我的嫡母,她得了风寒,叫我去侍疾。我也不知道她生病了为什么不避着孩子,还叫年幼的我去给她端茶倒水,煎药端药。”
“可能是因为她的嫡女在学琴棋书画,而我这个庶女只能每天待在自己的院子没事干吧!”
贵妇们听明白了,但她们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叫庶女侍疾很正常,不舍得自己女儿受累嘛!
但自己的女儿学琴棋书画不给庶女学就过分了,庶女什么都不教,嫁出去不是给自己丢人吗?还要来找娘家打秋风怎么办?
沈瑜继续说道:“谁知道啊,我端过去的一碗药里竟然有毒。我这嫡母一喝,没多久,就在我眼前吐血了!”
“然后一阵兵慌马乱中,我被沈曜打了一巴掌,关进了祠堂。过了两天,我都快饿死了,沈曜把我提了出来,在侯府正厅对我三堂会审,说我下毒害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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