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掌心剧烈地震动,麻意顺着掌心一路蔓延。苏瑶死死盯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 “萧林绍” 三个字,喉间仿佛塞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涩,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苏瑶,立刻给我滚回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仿若三九寒天的冰碴,冷得能刮下墙皮,“需要我再给你念一遍合约第 12 条?别以为我家是开慈善堂的,能容你受点委屈就白养着你。就凭你那点拿不出手的厨艺,几个亿的违约金你赔得起?”
泳池边的风裹挟着浓烈的氯气味,不由分说地往苏瑶领口直钻。她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手机捏碎。
“又不是头一回,装什么?” 那声冷笑宛如一根尖锐的细针,直直扎进她的耳膜,疼得她微微一颤。
苏瑶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发颤的尖锐,像是被激怒后竖起尖刺的刺猬:“萧总怎么就知道不是头一回?您难道查过我手机?问过林宇?”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再次传来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林宇?就那个拎不清的蠢小子?现在的小年轻,谁还守得住那点 ——”
“我和他,连嘴都没亲过。” 苏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我到现在…… 还是清白的。信不信随你。”
刹那间,风声陡然变大,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在咆哮,将泳池里原本平静的涟漪搅得粉碎。
萧林绍沉重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仿佛一块沉甸甸的压舱石,压得苏瑶喘不过气:“十分钟。出了院门就别再回来,后果你自己掂量。”
苏瑶缓缓蹲在泳池边,望着水面里自己发红的眼尾,像是望着一个陌生的自己。“欠的债,总得还。” 她低声呢喃,而后抹了把脸,缓缓站起身来。
高跟鞋踩过青石板,发出清脆的 “哒哒” 声,在空荡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突兀。
玄关处暖黄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将萧林绍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一个沉默的巨兽。
他斜倚着门框,笔挺的西装裤线锋利得仿佛能裁纸。见她进来,他微微动了动喉结,冷冷开口:“道歉?”
“对不起。” 苏瑶攥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声音软得如同刚出笼的奶黄包,带着一丝讨好与畏惧,“刚才被您吓得脑子都懵了…… 要是您还在气头上,我陪您去书房看报表好不好?”
萧林绍磨牙的声响清晰可闻,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前故意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小?”
“那时候……” 苏瑶鼻尖猛地泛酸,强忍着泪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概是被你帅昏了头,什么都顾不上了。可被你说我上赶着倒贴,和站街女没区别之后…… 我就落下心理阴影了。”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原本满腔的怒火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泄了大半。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转身时,笔挺的西装下摆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水味:“进去吃饭。暂时…… 不找你麻烦。”
苏瑶望着他挺直的背影,有些发怔 —— 这就完了?
……
峰汇集团顶楼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奢华的水晶吊灯洒下清冷的光。
苏振国紧紧捏着那只精致的青瓷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杯子捏碎。
总经理的汇报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苏董,设计部门的五位资深设计师、四位一级建造师,一夜之间全被竞争对手挖走了。子公司和母公司的委托项目也都纷纷要求撤资。现在全网都在疯狂刷 #峰汇豆腐渣# 这个话题,公司的股价今天直接跌停。”
“外界都在传我们偷工减料,现在没有一家企业肯跟我们合作了。” 总经理面色凝重,推过来一份辞职信,“苏董,最近这段时间我实在操心太多,心力交瘁,想…… 休息一段时间。”
苏振国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手忙脚乱地去摸西装内袋的速效救心丸,慌乱中,桌上的水晶镇纸摆件 “砰” 地一声砸在地上,碎渣溅得满地都是,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公司的破碎。
“养不熟的白眼狼!峰汇三十年的基业,就这么说倒就倒?” 他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公司最要紧的就是口碑。您看看这两个月的热搜!” 总经理毫不避讳地直言,“要我说,全是您家那点私事闹的。苏董,把峰汇卖了吧,换个东家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说完,总经理转身,“哐当” 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苏振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跌坐在真皮椅里。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割出一道道红痕,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
苏家别墅那扇雕花铁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