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坐在陈默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双手攥着裙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她紧盯着陈默的动作,耳边清晰地传来对方抽开抽屉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当那个牛皮纸档案袋被重重地推到她面前时,陈默长叹一口气,满脸的无奈与愤懑:“这是你爷爷当年交给我保管的东西。他早就算到苏振国会搞出幺蛾子,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说句实在话,恒远能有今天的成就,跟苏振国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当年分给他30%的股份,就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你,可这老东西根本不知足!”
苏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眼底浮起一层冷光,咬牙切齿道:“何止不知足!奶奶走后,他本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恒远,却偏偏急吼吼地对恒远下黑手。有了这些东西,下个月他别想坐上恒远总裁的位置!”
“放心,有我帮你,一定能把属于你的位置抢回来。”陈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指腹上粗糙的老茧蹭得她鼻尖一阵发酸。她想起,那是当年陈叔跟着母亲跑工地时磨出来的。
苏瑶喉咙发紧,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陈叔,您跟着我妈这么多年,见过我爸吗?”
陈默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艰难地开口:“见过。但你别难过,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苏瑶突然松了一口气,就像卸下了一块压了二十年的大石头。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这样挺好,至少我不是被父母双双抛弃的孩子。
“其实恒远能有今天,你爸当年出力最多……”陈默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只是……他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
“二十年了,哪能让人等一辈子呢。”苏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档案袋上的折痕,“我懂。”
陈默突然正色道:“苏振国最近在拉拢公司的股东和高管,你得小心。他手里攥着几个跟了公司十年的老臣,最近频繁约他们喝茶。”
苏瑶把档案袋紧紧按在胸口,声音虽轻,却无比笃定:“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
当天下午,苏瑶婉拒了陈默留她多住几天的好意,飞回了海宁。
落地后,她才打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始终没有等来萧林绍的消息。她的心尖就像浸在泡过三遍的苦荞茶里,苦涩而又无奈。
她盯着聊天框发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
等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回音。她给方蕾发了语音:“来云栖路那家奶茶店,我请你喝杨枝甘露。”
“哎呦,未来的恒远女总裁!”方蕾咬着吸管,乐出了声,珍珠在嘴里发出“咔嗒”的响声,“马上要成为百亿富婆了,我可得抱紧你的大腿不撒手。”她眨了眨眼睛,又说道:“你说周雨桐知道这个消息,得气成什么样啊?”
“墙头草而已,想她做什么。”苏瑶晃着杯子里的西米露,吸管在杯壁上敲出轻响。
方蕾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她当小三了。”见苏瑶挑眉,又补充道:“男方是云川有头有脸的人物,最近在搞文旅项目,势头正猛呢。”
“她混娱乐圈,咱们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苏瑶转着手机,目光渐渐沉了下来——她现在的目标,拿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沉的微信:【瑶瑶,吃饭没?来云歌KTV啊,老萧也在,带朋友一起!】
提到萧林绍,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把手机递给方蕾,问道:“去不去?”
“去啊!”方蕾搅着奶昔,冲她挤了挤眼睛,“你刚才还说萧林绍好几天不理你,你不想他吗?”
“谁想他!”苏瑶嘴硬道,可耳尖却悄悄红了,“正好,我最近自由得很。”
话刚说完,她又皱起了眉,气呼呼地说道:“他肯定有问题!前几天还对我挺好,现在算怎么回事?当我是玩具呢?好几天不回家,指不定在外面有女人了。”
“啧啧,这味儿——酸了啊。”方蕾坏笑着调侃道,“你瞎琢磨什么呢?”
“才没有!我就是看他的态度不爽。”苏瑶死不承认,“对了,你开车来的吧?等下肯定要喝酒,要不要让傅元凯来接?”
方蕾打了通电话,挂了电话后直叹气:“他说手头还有几个方案要赶,让我叫代驾,还转了520块过来。”
手机屏幕亮起收款提示,方蕾盯着“520.00”的数字,气都生不起来——这傻子,转钱都选这么个吉利数。
苏瑶把奶茶杯捏得变了形,眼睛盯着手机里“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跳了又灭,最终还是把未编辑完的“少喝点酒”删了个干净。
KTV的霓虹灯在窗外晃成一片五彩斑斓的雾霭。她摸出包里的润唇膏补了补,又嫌太亮,拿纸巾抿掉了大半。
“走啊!”方蕾拽着她的胳膊,催促道,“再磨蹭下去,萧林绍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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