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指尖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一丝慌乱:“别去找他。萧林绍已经知道我当初接近他是误把他认成林叔,还发现你之前为了捞我出狱骗了他。”
“啥?他咋查出来的?”方蕾只觉脑子“嗡”地一声,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她心里暗叫不好,萧林绍那暴脾气,知道自己骗他捞人,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也纳闷呢,就咱俩知道这事儿。”苏瑶揉着太阳穴,目光扫过方蕾发梢,那浓重的酒气让她眉头一皱,“我可没嘴碎。你身上酒味这么重,昨晚没少喝吧?你一喝多不就爱胡咧咧?”
“你别血口喷人!”方蕾刚要反驳,话到嘴边却突然卡住,她猛地一拍脑门,一脸懊悔道:“想起来了!昨晚好像是陆沉送我回来的,我那会儿醉得不行,车上好像还有个男的,说自己是你男朋友?”
话一出口,方蕾瞬间闭了嘴,心里暗叫糟糕。
方蕾薅着头发,急得直跺脚,恨不得把自己嘴撕了:“对不住啊瑶瑶,又给你捅娄子了。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咋补偿你,臊得我都没脸见你了。要不把我哥赔给你当补偿?我保证他绝对真心实意对你,绝对不花心!”
“打住吧。”苏瑶摆了摆手,疲惫得连骂人的劲儿都没了,“就算没这档子事,我和萧林绍也走不长远。他心里头一直装着前女友,喝醉了老喊人家名字。”
“我去!男人咋都这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方蕾一想起自己那点破事儿就咬牙切齿,“傅元凯昨天说带家里吃饭,结果林曼一个电话他就跑了,连个信儿都没给我留。我跟他分了,彻底死心了。”
“我靠,这男的也太下头了。”苏瑶气得直骂,又突然叹口气,“行吧,你把我搞离婚了,你现在也单着。就当咱俩作伴儿了。这回就算傅元凯求复合,你也别回头。”
“那必须的。我害了你,你不结婚我哪儿敢结?要是真没男的看得上你,咱俩就搞姬。”方蕾扯着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可眼里却泛着水光。
“滚蛋,我可对你没兴趣。”苏瑶本来还烦得慌,这会儿又气又笑,抓起沙发垫狠狠砸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苏瑶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往厨房走去,打算给萧林绍做早餐。
可推开门的瞬间,她望着陌生的客厅,整个人愣住了。
对啊,她跟萧林绍已经离婚了。
不用再早起给他熬小米粥,出门也不会有保镖跟着,她彻底自由了。
作为身价过亿的恒远集团董事长,她本该活得潇潇洒洒,可这自由却没让她高兴起来,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吃过早饭,苏瑶捏着车钥匙站在玄关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打开了车库门。
林正昏迷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去探望。
苏瑶紧紧攥着竹编花篮,伫立在特护套间门口,指尖深深嵌入藤条缝隙,仿佛要将满心的紧张与不安都揉进这粗糙的藤条里。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抬手敲门,特护套间内突然传来抽抽搭搭的哭腔,宛如一把尖锐的钩子,瞬间勾住了她的神经:“我的儿啊……家就你这一根独苗,我还眼巴巴地盼着你今年能把媳妇娶进门,可现在倒好!”
“妈,别哭了。”林正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在瓷片上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疲惫。“您这眼睛哭得肿成了核桃,等会儿医生来检查,又该念叨您血压高了。”
“我能不哭吗?”老夫人抽着鼻子,那声音里满是痛心与焦虑,“你肾脏摘除的事被小报捅了出去,那些原先排着队送生辰八字的千金小姐,就跟见了鬼似的,全缩了头!现在连个提媒的电话都没响过!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好事……”
林正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床垫弹簧也随之发出轻微的声响。“不娶就不娶呗,我现在连看财务报表都头晕得厉害,哪还有心思成家啊。”
“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当我老糊涂了?”老夫人突然拔高了声音,那尖锐的语调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你心里头还惦记着小瑶呢,是不是?为了救她,你把命都豁出去了,伤成了这副模样!”
苏瑶攥着花篮的指节“咔”地响了一声,仿佛是她内心深处那根紧绷的弦断了。竹篮里的百合被她无意识地揉得东倒西歪,晶莹的露水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淌下,凉得如同针尖在扎,每一滴都刺痛着她的心。
“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你都住院七天了,人影儿都没露过!”老夫人越说越气,那愤怒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要我说啊……”
“够了。”林正打断了她,声音轻得如同一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护着她,看着她过得好,就足够了。”
苏瑶只觉得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像是有一团棉花塞在了那里,让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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