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换上驼色毛呢外套,正准备下楼,忽地,一股冷风如冰刃般划过后颈,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抬眼望去,楼梯口处斜倚着一个身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手机屏幕,眼尾的金粉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好似要刺痛人的眼睛。
“大半夜的,急着往哪儿去啊?”沈雨秋缓缓抬眼,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的玻璃渣,透着刺骨的寒意,“难不成又去勾搭男人了?你还真把顾家当成冤大头了,以为能养你一辈子?”
苏瑶紧紧攥着包带,指甲深深掐进羊皮里,将那股愤怒与屈辱都发泄在这柔软的皮革上。“朋友喝多了,我去接她。”
话音未落,她便绕过楼梯扶手,快步往下走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给沈雨秋的刻薄话语打着节拍,又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云川港口的风,裹挟着咸湿的海腥味,如一头猛兽般扑面而来。
苏瑶站在岸边,望着那几艘静静停泊的游艇,目光最终落在最顶头的那艘“云川号”上。甲板上亮着暖黄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那是周日涛提过的聚会地点。
她深吸一口气,刚踏上舷梯,一股混合着香槟和香水的甜腻热气便从舱门里涌了出来,仿佛是一个充满诱惑与危险的陷阱。
舱内,十多个男女闹作一团。女人们身着吊带短裙,露出白皙的肌肤;男人们敞着衬衫,手中举着酒杯,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欲望。他们的目光扫过苏瑶时,就像沾了油的苍蝇,令人作呕。
苏瑶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想要给周日涛打电话。然而,一只铁钳般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后颈,让她动弹不得。“别动。”一个粗哑的男声贴着她的耳后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她的血液都凝固了。
紧接着,她的手腕被反剪到后背,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清脆的声响在这喧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两个男人架着她往二楼拖去,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在挣扎过程中,她的膝盖不小心踢到了桌角,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叫出声来。
此刻,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掉进套里了。
二楼客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光芒如针一般刺痛着苏瑶的眼睛。
一个穿着黑皮夹克的男人歪在真皮沙发上,剑眉高挑,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发梢梳得一丝不乱,连袖扣都闪烁着冷光,散发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苏瑶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今天和方蕾聚会时撞见过的那位吗?
“是你?”苏瑶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得厉害,恐惧与愤怒在她的心中交织,“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男人慢悠悠地起身,手指勾着皮带扣,轻轻转了半圈,黑皮夹克下的肌肉紧绷成一条条线条,彰显着他的力量与嚣张。“你是没得罪我,可你得罪了我兄弟萧林绍。”
他盯着苏瑶泛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模样倒是周正,怪不得能把萧林绍哄得团团转。”
“我和萧林绍的事轮不到你管!”苏瑶胸口发闷,愤怒如同火焰般在心中燃烧,“方蕾是你们公司实习生,她人呢?”
“晟远集团少个实习生,地球照样转。”男人不屑地抄起沙发上的纸袋,用力甩了过来,纸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苏瑶脚下,“想救她?穿上这个下楼跳舞,凑够一万打赏就放人。”
苏瑶颤抖着双手,抖开纸袋,里面的白蕾丝布料几乎要从指缝间滑落。
那是一套兔女郎装,裙摆短得可怜,根本盖不住大腿,背后还挂着一团粉色毛绒尾巴,显得格外滑稽与羞耻。
她攥着布料的手不停地颤抖,心中的愤怒与屈辱达到了顶点:“你疯了?这跟——”
“跟夜总会小姐穿的有什么两样?”男人看了看百达翡丽手表,故意拉长了声音,“给你一分钟时间,要么换衣服,要么你朋友现在就去喂鲨鱼。”
“我是顾明川的女儿!”苏瑶拔高声音,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震慑对方,“要是他知道你们这么对我——”
“顾明川的私生女?”男人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就是沈太太站在这儿,我照样玩。三——”
“等等!”苏瑶眼眶发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你不能这么做!”
“二。”男人的声音冷酷无情,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我换!”苏瑶终于吼出声来,眼泪“啪嗒”一声砸在蕾丝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在这些豪门二世祖眼里,她不过是一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可方蕾不能因为她的傲气而陪葬。
更衣室镜子里的苏瑶,仿佛被剥去了一层皮,只剩下赤裸裸的羞耻与无助。
她扯了扯兔尾巴,尾椎骨被毛绒蹭得发痒,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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