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轻轻划过突起的肚子,声音发颤带着气音:对不起啊宝宝们,妈妈又食言了......明明说好不跟你们爸爸置气的......
萧林绍慌忙攥住她冰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玉镯:我让司机送你先回,这儿的事我处理。
他手指背蹭过她手背,想擦去那点湿意,却被她轻轻抽开手。
苏瑶望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玻璃映出她咬到泛白的下唇。
车厢里的沉默像浸了水的棉絮,闷得人喘不过气。
萧林绍偷瞄她三次,第三次时她忽然转脸看他,吓得他方向盘差点打歪。
对不起。他抢在她开口前认错,今天该听你的,罗宇那张臭嘴......
你说得对。苏瑶突然笑了,指尖敲着车窗,下次这种兄弟局,不必叫我。
那笑意像冰碴子滚进萧林绍后颈——她越是平静,他心里越发毛。
苏瑶盯着车载冰箱里那瓶被震歪的牛奶,心里的火直往天灵盖冲:
次沈策带周雨桐来,他也是笑着打哈哈;
上上次罗宇当众开黄腔,他说男人间的玩笑别当真。
二十年兄弟?
车子刚拐进庄园的铁门,苏瑶就拉开了车门。
萧林绍伸手去拉她,只抓到片衣角。
苏瑶!他追下车,皮鞋踩碎了石板路上的月光,你到底要怎样?!
苏瑶转身时,发梢甩到他脸上,带着夜风的凉意:等你分清兄弟义气是非对错,再来跟我说话。
萧林绍的拳头地砸在车门上,车漆蹭掉一小块:他们是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苏瑶弯腰系鞋带,声音闷在膝盖上:我知道啊,所以你继续跟他们过呗。
她起身时眼里盛着泪,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毕竟莎莎也等着给你当二十四孝好助理呢。
萧林绍看着她走进别墅的背影,气得太阳穴突突跳,手机从口袋滑出来,地砸在鹅卵石路上,屏幕裂得像蜘蛛网。
......
接下来的五天,庄园比冷宫还清净。
萧林绍早上故意把皮鞋踩得震天响,晚上把电视开得能吵醒死人,苏瑶愣是没露过面。
周日清晨,莎莎提着保温桶进门时,正撞见萧林绍把平板电脑摔在沙发上。
她人呢?!男人额角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当初是谁要死要活让我搬回庄园养伤?现在陈医生都到门口了,她倒好——
陈嫂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热水溅在手背上:少夫人说......说后山的樱花开了,自个儿去拍几张照。还说......治疗这种事,有莎莎小姐在就够了
莎莎心里一下,果然听见萧林绍冷哼:呵,防我跟防贼似的那股劲儿呢?现在知道避嫌了?
莎莎指甲掐进掌心,保温桶的提手硌得指骨生疼:这女人段位真高!明着冷战暗着宣示主权!再不动手,等萧林绍好了,自己连庄园的门都进不来!
她柔柔弱弱走上前,指尖轻轻搭上萧林绍胳膊:绍哥,你别气坏身子......苏瑶姐是不是还在怪罗宇哥?其实男人间的应酬......
萧林绍烦躁地挥开她的手,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上两个字刺得人眼睛疼,又是来当说客的。
他抓起手机往阳台走,经过穿衣镜时瞥见自己胡子拉碴的样子,突然想起苏瑶以前总笑话他三天不刮胡子像流浪汉,心口猛地一堵,脚步顿在原地。
莎莎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悄悄从包里摸出个棕色小药瓶,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瓶盖。
苏瑶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
萧林绍攥着手机在诊疗室转圈,手心里全是汗。
都怪我那天非要跟着,现在倒好,罗宇他们约你几次你都没去。
莎莎耷拉着肩膀,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他们昨天还在群里问萧少是不是被嫂子管得太严,我都没敢搭话......
跟你没关系。萧林绍猛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屏幕磕出道裂纹,要怪就怪周雨桐那个搅屎棍!沈策什么女人找不到?偏偏要招惹这个混娱乐圈的,现在好了,整个圈子都在看他家笑话!
莎莎偷偷瞄了眼墙上的石英钟,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三下才解锁:治疗时间到了。今天换种方式。
她点开音乐软件,老旧的手机喇叭滋滋响着,飘出段像寺庙诵经的调子。
这什么鬼音乐?萧林绍皱眉。
梵文安神曲。莎莎从抽屉里摸出枚边缘磨平的硬币,在他眼前晃了晃,盯着看,别眨眼。
三分钟后,硬币突然从莎莎指间滑落,地撞在金属托盘上。
萧林绍的瞳孔猛地放大,像个没电的机器人般瘫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丝涎水。
莎莎蹲下来,指甲掐进他胳膊试了试,见他毫无反应才凑到耳边:林绍,你心脏只跳给莎莎看......苏瑶是毒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来讨债的......
......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切在山坡上,苏瑶正把最后一朵小雏菊插进竹篮,花瓣上的露珠滚进她戴着浅口手套的手心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