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听到他的话,身体猛地一震。他想起了母亲临死前,曾对他说过的话:“松儿,湛卢山有神,湛卢剑有灵,总有一天,它会劈开这黑暗,让我们这些受苦的人,重见天日。”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可现在,看着身边这些绝望的同伴,看着这暗无天日的奴隶生活,他忽然觉得,母亲的话,或许不是空话。
“阿祖,”阿松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见过湛卢剑吗?”
阿祖抬起头,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松主和那些首领,才能见到湛卢剑的真容。听说,那柄剑就藏在清凉寺里,由寺里的僧人看管。”
“清凉寺……”阿松喃喃自语。他听说过那座寺庙早已荒废,只剩下断壁残垣。不过,松主却一直说,湛卢剑就藏在那里,是九部的镇族之宝。
“我见过。”阿旧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去年祭祀的时候,我被派去清理祭坛,远远地看到松主从一个锦盒里取出了一柄剑。那剑很长,剑身是黑色的,上面好像刻着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众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阿旧的话。在这黑暗的奴隶棚里,湛卢剑仿佛成了唯一的希望,哪怕只是听说,也能让他们暂时忘记身上的痛苦。
“若是能拿到湛卢剑……”阿渭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双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如纸,“若是能拿到湛卢剑,我们是不是就能反抗松主,就能自由了?”
他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自由。
这两个字,对于奴隶来说,是多么奢侈的愿望。他们从出生起,就注定是奴隶,注定要被主人随意打骂、杀戮,甚至当作祭品。可此刻,当“自由”两个字从阿渭的嘴里说出来时,每个人的心里,都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别傻了,阿渭。”阿河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绝望,“湛卢剑被松主看得死死的,还有那么多卫士看守,我们怎么可能拿到?再说,就算拿到了,我们这些奴隶,手无寸铁,怎么可能打得过松主的军队?”
阿河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是啊,他们只是奴隶,没有武器,没有力量,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快要被磨灭了。
阿松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湛卢山的方向。夜色深沉,云雾缭绕,那座山峰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俯瞰着这片土地上的苦难。他想起了松溪河边的百年蔗,那是一种古老的甘蔗品种,每年冬天,地面上的部分会枯萎,可到了春天,又会从根部重新发芽,年复一年,生生不息。
“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阿松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百年蔗能在寒冬里存活,我们也能。湛卢剑是天下第一剑,它不该被松主这样的暴君拥有。总有一天,我们要拿到湛卢剑,推翻松主的统治,让所有的奴隶,都能获得自由。”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阿松,看着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少年,此刻,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那光芒,比湛卢山上的霞光还要耀眼。
阿渭看着阿松,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希望,也带着一丝决绝:“阿松,我跟你干!就算是死,也比像猪狗一样活着强!”
“我也跟你干!”阿郑站起身,眼神坚定,“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要反抗!”
“还有我!”阿旧、阿茶、阿河、阿花、阿溪、阿祖,他们一个个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勇气。在这黑暗的奴隶棚里,一股反抗的力量,正在悄然凝聚。
湛卢山的云雾,似乎更浓了。松溪河的水,在夜色里静静流淌,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苦难。而文秀湖的湖面,泛着淡淡的波光,仿佛在等待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三日后的祭祀,注定不会平静。一场关于自由与反抗的战争,即将在湛卢山下,拉开序幕。
喜欢我穿越在温州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我穿越在温州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