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兵的话音未落,山顶的欢呼声骤然凝固。汀雄猛地攥紧青铜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山下——苦竹山脚下的平地上,烟尘滚滚,一队队列整齐的身影正缓缓逼近。阳光穿透硝烟,映出一张张被皮帽和面罩遮住大半的脸庞,清一色的女性身姿挺拔如松,胯下马匹神骏矫健,更令人心惊的是她们手中握着的“武器”——黑沉沉的铁管泛着冷光,与十八部见过的石斧、硬木弓截然不同,透着一股未知的威慑力。
“女人?拿着怪东西的女人?”大猛挠着脑袋,满脸困惑,“这是哪个部落的队伍?从没听说过闽赣边境有这样的族群!”
河涛脸色凝重:“看她们的阵型,不像散兵游勇,倒像是经过严格操练的战士。还有那些铁管,说不定是什么厉害的兵器,咱们得小心应对!”
汀雄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沉声道:“派两个人下去打探,其他人守住山顶隘口,弓箭上弦,石斧待命!无论对方是敌是友,先做好防备!”
两名身手敏捷的红山部落族人应声而出,顺着栈道旁的斜坡悄然滑下。可还没等他们靠近那支队伍,就听到“砰!砰!”两声巨响,火箭弹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两人浑身一颤,脚下一滑,直直滚落在地——不是被击中,而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巨响吓破了胆。
队伍前列,一名骑着白马的女子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清丽却带着凛冽寒气的脸庞。她眉眼如刀刻般凌厉,一身暗红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腰间挂着一柄短刀,手中握着的铁管(步枪)稳稳指向天空。正是妫含,身后跟着的是她率领的现代化女兵分队。
“放下武器,原地待命!”妫含的声音清冷如冰,通过腰间的扩音装置传出,清晰地回荡在山谷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十八部的族人从未听过如此“响亮”的声音,纷纷面露惊恐,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那两名红山族人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被女兵分队的前锋上前,用束缚带捆住了双手,拖拽到队伍前。
“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长汀十八部的领地?”汀雄站在山顶栈道口,青铜剑直指下方,声如洪钟,“苦竹山刚刚平定,我们不招惹旁人,但也绝不允许外人放肆!”
妫含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山顶上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遍地的土匪尸体和血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通过望远镜早已看清了山上的惨状——烧焦的帐篷、散落的人骨、被凌虐致死的女尸,还有那些脸上带着麻木与凶狠的部落族人,一切都印证着这个原始部落联盟的残酷与混乱。
“长汀十八部?”妫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刚刚剿灭四百土匪,就以为能雄踞客家天了?你们的‘强大’,不过是在蛮荒中自欺欺人罢了。”
“你敢羞辱我们!”三烈怒吼着,断臂的衣袖狂舞,“我们十八部浴血奋战,才保住家园,你一个外来女人懂什么!”
“浴血奋战?”妫含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一名女兵立刻上前,将一面展开的麻布递给被捆的红山族人。麻布上用炭笔绘制着十八部各部落的分布地图,甚至标注着每个部落的大致人口和领地范围。“你们的联盟脆弱不堪,部落间为了水源和粮食常年争斗,女人被当作货物掠夺,孩童随时可能死于饥饿和战乱。这样的家园,值得用鲜血去守护吗?”
山顶的首领们脸色骤变——这张地图精准得可怕,连他们自己都未必能如此清晰地标注出所有部落的位置,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妫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刚刚打赢了土匪,可这只是开始。苦竹山以北的‘江西蛮族’正在集结,人数是你们的三倍,不出半月就会南下侵袭;南方的‘上杭部落’也在囤积粮草,觊觎你们的河谷平原。凭你们手中的石斧和弓箭,凭你们各自为战的联盟,能挡得住吗?”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十八部首领的心上。他们不是没想过外部的威胁,只是刚刚打赢土匪,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妫含点破了潜藏的危机。江西蛮族的凶残、上杭部落的强悍,都是他们多年来的心病,只是一直不愿正视。
“你到底想干什么?”汀雄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声问道。
“我来给你们一条活路。”妫含举起手中的步枪,枪口缓缓转向旁边的一块巨石,“砰!”又是一声巨响,碎石飞溅,巨石上赫然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弹孔。
十八部的族人彻底惊呆了,纷纷倒吸冷气——那样坚硬的巨石,竟然被这铁管一击击穿?这是什么神乎其神的武器!
“归顺我,或者被我征服。”妫含的声音陡然凌厉,“我的队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们,抵御蛮族和外敌;我会教你们耕种的技术,让你们不再受饥饿之苦;我会废除你们掠夺女人、共妻的陋习,让这里的秩序重归文明。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接受我的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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