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青木圣女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青木界覆灭,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数载光阴,此人竟言已在此百年?是信口胡言,还是……这其中牵扯着更惊人的时间秘密?
“百年?这怎么可能!青木界……”青木圣女急切追问,警惕之心更重。
“青木界如何,我已不知晓。”白衣女子打断了她,目光变得愈发深邃缥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更久远的东西,“我是谁,因何在此,这些陈年旧事,于眼下大局,并无助益。重要的是你,身负帝皇信物,携那足以燎原的‘火种’而至,不知不觉间,已成了这盘横跨万古、关乎无数命运的巨大棋局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棋子之一。”
她竟然连星权之戒和“火种”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青木圣女心中警铃狂作,指尖微动,一丝凌厉的星辰之力已悄然在掌心凝聚。此女太过诡异,不得不防。
白衣女子似乎早已看穿了她内心的戒备与涌动杀机,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却又带着无尽苦涩的弧度,那笑容比哭更令人心酸:“观测者?呵……它们,不过是一群只敢躲在命运长河岸边、透过水镜窥视倒影的可怜虫罢了。真正可怕、真正需要警惕的,是那些手持镜子的‘执镜之人’,是那些自以为能够篡改命运轨迹、窃取纪元轮回果实的幕后黑手!”
执镜之人!这与星权之戒传来的警示竟不谋而合!
“你都知道些什么?‘执镜之人’是谁?帝皇之敌还有什么?你和‘观测者’又是什么关系?”青木圣女上前一步,语气急切,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她感觉真相仿佛隔着一层薄纱,触手可及。
然而,白衣女子却再次沉默了下来。她的目光越过青木圣女的肩头,望向门外那无边无际的沉沉夜色,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细微的惊惶,语速陡然加快:“快走!有人来了!记住我的话,小心李琟,他绝非表面那般简单,他钻研的并非救人之术,而是……窃灵夺魄之法!更要小心……霍恩……他野心勃勃,想要的,远非区区要塞兵权,也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可怕……”
话音未落,石屋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铠甲叶片碰撞摩擦,发出铿锵有力的金属交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数道强横无匹的气机如同利剑,瞬间升腾而起,牢牢锁定了这片废弃的禁苑区域!
“禁地之内,何人胆敢擅闯!还不束手就擒!”一声蕴含真元的厉喝如同炸雷般响起,震得石屋簌簌落灰,正是负责镇守此片禁苑的卫队统领!
青木圣女脸色骤变,知道行踪彻底暴露,陷入重围。她深深看了一眼那神秘的白衣女子,只见对方已重新低下头,苍白的手指机械地抚弄着琴弦,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符,仿佛外界的一切骚动都与她无关,只是一个被囚禁太久的疯癫之人。然而,青木圣女敏锐地捕捉到,她那抚琴的指尖,在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暴露了她内心绝非表面那般平静。
形势危急,容不得半分犹豫!青木圣女当机立断,身形如电,不再走门,而是向着石屋另一侧一扇破损的窗户疾掠而去!就在她身影即将没入窗外的黑暗前,眼角余光似乎瞥见,那白衣女子极快地抬眸,向她投来了最后一瞥,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警告,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悲凉。
“嗖!”青木圣女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轻巧地翻出窗外,落地无声。身后立刻传来卫兵们嘈杂的呵斥、兵刃出鞘的冷冽之声以及纷乱的搜寻脚步声。她不敢回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凭借着对生机气息的超凡感知和对危险的直觉,在迷宫般的废弃宫殿群、残破的游廊与荒芜的花园中左冲右突,腾挪闪避。利箭擦着耳畔飞过,凌厉的刀气斩断身后的枯枝,好几次险象环生,她皆以毫厘之差惊险避开。
心脏在胸腔中狂跳,几乎要蹦出喉咙。当她终于有惊无险地循着原路,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翻回听竹苑,滑入自己房间的轩窗,反手将窗户轻轻合拢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但大脑却异常清醒活跃。
今晚的遭遇,信息量庞大得几乎将她淹没!神秘的白衣同族女子,她存活百年的诡异事实,她对“执镜之人”和霍恩、李琟那充满忌惮的警告……这一切,究竟是绝望中的一丝真实曙光,还是另一个精心编织、更为凶险的罗网?那女子是敌是友?她为何被囚禁?又为何偏偏在此时引她前去?
无数疑问如同乱麻,纠缠在心头。她走到内室,看到暖玉床上婴儿依旧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对外界发生的惊心动魄一无所知,她狂跳的心才稍稍安定几分。然而,当她下意识地抚摸手指上的星权之戒,试图寻求一丝慰藉时,却感到戒身传来一阵异样的、持续不断的温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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