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八章 法则共振,秩序之敌
虚空之中,金光与黑暗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一方,是万法星庭执法官所化的金色虚影,庄严、肃穆,仿佛代表着诸天万域不可违逆的法则秩序。光辉长矛上流转着无数细密的法则符文,那是“禁锢”、“净化”、“裁决”等概念的具现化,其威压使得周围的虚空乱流都为之平息、固化,仿佛这片空域成为了星庭的临时法庭。
另一方,是林凡周身弥漫的“归寂之域”,绝对的黑暗,吞噬一切光、声、能量乃至法则概念。它无声地旋转,仿佛一个通往终极虚无的洞口,与那璀璨金光形成极致对比。
“异端,尔之秽力,玷污虚空,当受星火净化!”
执法官的意念不带丝毫情感,如同冰冷的法则条文。他并未立刻投出长矛,而是将矛尖微微下压。顿时,林凡周身的虚空仿佛化为了无形的枷锁,亿万道金色的秩序神链自虚空中钻出,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要将他彻底束缚、镇压。
这是法则禁锢,源自万法星庭对底层法则的极高权限与掌控,寻常手段极难挣脱。
然而,林凡只是冷哼一声。
“秩序?若你的秩序便是不容异己,那与归寂何异?”
他心念一动,周身的归寂之域微微荡漾。那些足以锁死一方界域的金色秩序神链,在触及黑暗领域的瞬间,其蕴含的“禁锢”、“秩序”等法则概念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迅速被腐蚀、瓦解,化作点点金光消散,根本无法靠近林凡本体!
归寂之力,万法归无!除非层次远超林凡当前境界,否则单纯的法则造诣,在这股源自冥古的终极死寂面前,效果大打折扣!
执法官那光辉笼罩的面容上,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像是讶异,又像是确认了某种判断。
“冥古秽力,确凿无疑!当诛!”
他不再试探,那柄光辉长矛终于动了!并非投掷,而是以一种超越速度概念的方式,直接“出现”在林凡的归寂之域前方!长矛所过之处,虚空被犁开一道纯粹由法则光辉铺就的通道,通道两旁,隐约有无数世界的虚影在生灭、在歌颂星庭的威严!
这一矛,名为 “审判” ,锁定的不仅是林凡的形神,更是他存在的“定义”!一旦被击中,不仅肉身神魂会湮灭,连他在诸天万域法则中留下的痕迹、因果,都可能被强行抹除!
面对这避无可避、蕴含法则定义层面攻击的一击,林凡瞳孔收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纯粹的归寂之域,能瓦解能量和普通法则,但面对这种直指存在根本的“定义攻击”,能否完全抵挡,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不能硬接!
电光石火之间,林凡福至心灵。他并未选择继续扩张归寂之域硬撼,而是做了一个看似冒险的举动——他将归寂之域的力量猛地收回,绝大部分凝聚于右手食指指尖,使得那指尖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浓缩了一个微型黑洞。同时,他全力催动道基内的那一点万法源点!
源点震颤,散发出包容一切、演化万法的混沌微光。
下一刻,审判之矛的矛尖,点在了林凡那凝聚了极致归寂之力的指尖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两种极端力量最本质的碰撞与湮灭!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刺耳尖锐却又无比压抑的声音在灵魂层面响起。矛尖上的“审判”法则与林凡指尖的“归寂”之力疯狂互相消磨、泯灭。金光与黑芒交织,形成一个不断扭曲、吞噬周围一切的小型混沌旋涡。
执法官的目光穿透光辉,紧紧盯着碰撞的核心。他预想中林凡被审判法则瞬间定义抹杀的景象并未出现。反而,他感觉到自己无往不利的审判法则,正在被一种同等级甚至更为本质的“虚无”概念所抵消!
更让他心神震动的是,在那极致的归寂之力深处,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无比纯粹、甚至比星庭所掌握的某些核心法则更为古老的“万法源头”的气息?!
“这不可能!冥古秽力与万法源初……两种截然相反、互斥的本源,怎会共存于一体?!”执法官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澜,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就在他心神因这发现而产生刹那空隙的瞬间——
林凡动了!
他借着两股力量僵持产生的巨大反冲力,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同时,他左手并指如剑,引动的却不再是归寂之力,而是那缕得自万法源点的混沌微光,对着身侧的虚空,轻轻一划!
“以源为引,万法皆虚!”
嗡!
被划开的虚空中,并未出现空间裂缝,而是呈现出一片短暂的、没有任何法则存在的“绝对真空”地带!这片地带,如同在星庭执法官构筑的法则秩序领域中,硬生生挖走了一块基石!
虽然这片“绝对真空”只维持了不到百分之一息,便迅速被周围汹涌的法则重新填充,但这刹那的“秩序缺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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