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之前在会所的那个案子,孙娜娜的被拐案,再加上孙家那一大堆腌臜事,这几桩案子背后其实都有些勾连,中间还牵扯出一个保护伞组织。
就因为盘根错节,所以拖拖拉拉一年多,一直没正式结案。
说白了,是纪明压着不让结。
会所那边涉及黄赌毒,是股黑势力,那一块有京市和省城来的专案组接手处理。
可人贩子这条线,几十年都难铲干净。
现在居然还有公职人员掺和在里头,纪明觉得,不狠狠捶他们一次,根本打不痛,以后还会再犯。
去年过年,他在陈真真那儿表白碰了钉子之后,就把所有精力全扑在了案子上。
加班、蹲点、抓人……
前前后后,甭管大的小的,逮进去不少人。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背后的势力坐不住了。
他们先给纪明设了个“美人局”,想拉他下水。
没想到纪明不但识破了,还将计就计,反手把几个保护伞成员也给送了进去。
对方狗急跳墙,干脆买通了一个地痞流氓,给了笔钱。
那流氓为了壮胆,灌了半斤白酒,伪装成醉驾,在纪明下夜班回家的路上,一脚油门撞了上去……
纪明当场被撞飞十几米,重重摔在地上。
买凶的人放了话,要见到纪明断气才给尾款。
可那流氓酒劲上了头,又看见纪明身下一大滩血,心里顿时慌了神。
醉酒撞人,最多判几年;
但要再碾一次,那就是故意杀人。
他还想拿钱潇洒呢,杀了人进去,还能有好日子过?
他没敢再撞第二下,连车都不要了,跌跌撞撞弃车跑了。
那天是周六晚上,朱泽宇高三,每周只周六回来一天,晚上就要返校。
每次儿子回学校前,陈真真都会给他备点自己卤的肉菜。
那天送走儿子,陈真真到家才发现饭盒忘带了,又赶紧骑上车往学校送。
这一来回,往家赶的时候都快晚上十点了。
天冷得很,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四周静悄悄的。
她正骑着车,忽然听见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砰——”一声巨响,
在黑夜里格外吓人,惊得她车把一歪,差点摔了。
稳下心神,她顺着声音方向骑过去。
那段路路灯还坏了一盏,昏暗暗的。
她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只看到似乎是出了车祸。
地上似乎躺着个人。
她心里害怕,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掏出手机报警。
警察那边接了警,叮嘱她待在原地别靠近现场,救护车也会由他们通知。
就算警察不嘱咐,陈真真也绝对不敢往前凑。
她远远地站着,只觉得手脚冰凉,心怦怦直跳。
没过多久,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呼啸着赶到了。
一名警察快步走过来找陈真真了解情况,其他警察则迅速封锁现场、展开救援、搜寻肇事司机。
救护车就停在离陈真真大概两米远的地方。
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把浑身是血的伤者抬上担架,往救护车里送。
就在担架经过她眼前的一刹那,陈真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伤者的脸。
“纪、纪所?!”
她失声叫了出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
她不顾警察的阻拦,几步冲了过去,凑近了仔细看。
纪明口鼻都在往外冒血,脸色惨白如纸,但万幸的是,脸上似乎没有严重的伤口,那熟悉的轮廓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认识伤者?”旁边的民警立刻问道。
“嗯!认识!”
陈真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是锦华路派出所的所长,纪明!”
......
和陈姗姗讲起这一段,陈真真心脏还抽着疼。
她说当时看见纪明那个样子,一股说不出的悔意劈头盖脸砸下来:是真后悔。
万一纪明就这么没了,她连个“试试”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人合不合适,不处一处怎么知道?
之前顾虑的那些“不匹配”,在生死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就那一瞬间,她彻底想通了。
她在心里发誓:只要纪明能活过来,如果他还要她,那他俩试着相处看看。
从那天起,陈真真雷打不动天天往医院跑。
哪怕纪明一直在重症监护室,进不去,她每天一早也先来门外看一眼,然后才回店里忙。
下午抽空再来,晚上关店前又拎着新卤的菜过来,默默陪一会儿再回家休息。
纪明家里没什么直系亲属了,平时守着的主要是所里的同事,轮流值班。
所里人基本都在饺子馆吃过饭,都认得她。
起初大家见她天天来,还有点纳闷,后来副所长悄悄一说,也就都明白了,默认了她的存在。
“二姑,那撞人的抓着了吗?”陈姗姗问到关键。
“抓是抓着了,车上有指纹,路口又新装了探头。”
陈真真叹了口气,
说起来那流氓也是倒霉,他之前踩点发现那儿没监控,才选的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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