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刚灌下去一杯温牛奶的彩夏连忙跟着点头,也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寻亲?方墨愣了一下,随即浑身一震,瞬间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是了,昨天晓萤跟彩夏她们听江炏和幺鸡说,他们常去的汽修厂有个修车小弟长相与何昭颜很相似,萤夏二人当即表示要带“何昭颜”找上门去,帮她寻亲。
昨晚方墨通过装睡暂时混了过去,结果装睡装着装着,她真的睡着了。
醒过来之后,方墨一时间有点迷迷糊糊,后面又见到了何迟,她自己吓自己搞得情绪大起大落,就把这茬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想到,晓萤跟彩夏居然还没忘,她们是真打算找上汽修厂啊?方墨开始头疼了。
汽修厂的同事们并不知道她的病情,她也没对他们说过自己做过性别纠正手术的事情,加上这段时间的“修炼”,换上好看的小裙子、画上美美的妆容,虽说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老同事面前怪羞耻的,但她自信能在他们面前蒙混过去。
可是,除了不知道她目前从事的具体工作,师父他老人家对她现在的情况可是一清二楚。
就在上周中秋节前,方墨还刚刚上门去看过师父师娘,二人可说是看着她变成现在这副外表的,所以她对于自己在店里碰到师父之后不被认出来,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万一被师父认出她来,他老人家在彩夏和晓萤面前说漏了嘴,那可就麻烦大了……
手足无措地缩回卧室,一屁股在梳妆台前坐下,方墨焦躁地抓起头发来。
怎么办?怎么办?该用什么理由,不引起怀疑地打消晓萤和彩夏去汽修厂的想法?总不能这么告诉她们:别去啦,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你们要找的那个“何昭颜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就在你们面前!
方墨脑筋飞转,拼命想着办法,只是短短几分钟,她的脑海中就转过好几个主意,但却都被她一一否决,不是不符合何昭颜的性格、有引起萤夏二人怀疑的风险,就是不够十拿九稳。
就在方墨六神无主之际,摆放在梳妆台上的一个透明首饰盒吸引了方墨的注意力。她随手将那首饰盒拿到面前掀开盖子,心烦意乱地翻看起里面整齐收纳着的饰品来。
这个并不大的饰品盒里,装着的全是款式各异的耳饰,有卡通款的、有镶着闪亮碎钻的、有嵌着珍珠宝石的,还有各种异形款式的。但无一例外,这些耳饰全都是不需要打耳洞就可以佩戴的耳夹款。
拿起一对泪滴形状的蓝宝石耳坠,看着那通过一条细小金属链与蓝宝石坠子连在一起的耳夹,方墨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这玩意儿夹在耳朵上,戴久了不会疼吗?方墨不禁想到。
耳夹?突然,方墨眼前一亮。
……
“何昭颜,还没好吗?”晓萤躺在客厅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喊道,她身旁的彩夏这会儿已经枕着沙发靠枕睡起了回笼觉。
“马上马上,再等一下下……”
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从主卧传来,这句今天已经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话,听得晓萤额角的青筋突突突狂跳起来。
忍无可忍地高叫一声“何昭颜我忍不了你了”,晓萤将自己的包包往沙发上重重地一丢,随即大步流星地冲进了主卧。
彩夏被晓萤突然的大呼小叫惊醒,她嗖地一下爬起来,一边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茫然地看着气势汹汹直奔卧室而去的晓萤。
“还没好啊……那我再睡一会儿吧……”彩夏咕哝一声,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晓萤冲进主卧的时候,“何昭颜”同学已经换好了衣服、画好了妆——
她换上了一件胸口缀着藏蓝色蝴蝶结的米白色长袖针织衫,长度过膝盖的黑色伞裙,头上戴着法式风格的珍珠发箍,脸上妆容精致细腻却又没有太明显的妆感,显得非常自然。
“你还在干嘛呢……”晓萤扶额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抬起手机指着屏幕上的时间,抓狂地道:“你看看时间,你已经磨洋工一个多小时了!你再磨蹭一会儿都到午饭时间了……”
面对发飙的晓萤,方墨理直气壮地道:“那个男生跟我长得那么像,我总不能让一个男孩子比下去吧,当然得好好准备咯……”
振振有词地说着,方墨拢起耳边的碎发露出耳朵,她从面前的首饰盒里拿起一对珍珠耳坠在耳边比划着,一脸苦恼地问晓萤道:“快帮我看看,这对珍珠耳坠跟我这身搭不搭……”
眼见小磨叽鬼的目光又开始在首饰盒里逡巡起来,晓萤白眼儿翻上了天。
“搭!搭!搭!太搭了!”聂晓莹不耐烦地说着,夺过方墨手中那对珍珠耳坠帮她戴了起来:“就光凭这张脸,您往耳朵眼儿里按个图钉进去都好看!”
说话间,她三下两下便将一个耳坠戴在了方墨右耳耳垂上,然后抓住眼前姑娘纤细的肩膀扳过她的身体,就要去帮她戴另一边。
可当捻住方墨左耳耳朵,晓萤手头的动作突然一滞,她诧异地“咦”了一声,随即揪着方墨的耳朵翻来覆去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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