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床上,方墨翻出手机看了看微聊消息。
最新的是金雨曦发过来的。
嫂子:小可爱,今天怎么样了?还在发烧吗?
方墨看着这条语气仿佛在哄小孩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
抬起手,用手背在自己的额头试了试,方墨点了点头。
嗯,很好,已经不烧了。
翻身换成侧躺的姿势,方墨飞快地打字回复——
花:(可爱)已经好多了,昨天就退烧啦。
嫂子:有没有乖乖测体温?自己拿手试一下不算哦,要用温度计测才行!
方墨汗颜,她有些怀疑这屋里被金雨曦跟何迟装了监控,忍不住心虚地撑起身子左顾右盼。
花:就是拿温度计测的,三十六度五,不能更精准。
看着发送出去的文字消息,方墨吐了吐舌头。
咱的手就是温度计!
不一会儿,金雨曦的消息便回了过来。
嫂子:那就好,阿迟现在在忙公司的事情,他说就不单独给你发消息了。他让你按时吃药,在宿舍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有什么需要的就联系我。
方墨噘噘嘴。
花:他人还怪好的咧,麻烦你替我谢谢他,我就不单独给他发消息道谢了。
嫂子:好~学习姑且放一放,安安心心养病。给你准备了营养餐,中午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花:嗯,谢谢嫂子!
略作停顿,方墨斟酌一番发去了一条消息。
花:雨曦姐,我想明天去医院陪陪我爷爷,可以吗?
嫂子:当然可以呀,但是得乖乖把病养得八九不离十才行,知道吗?
花:病没好,不正好有理由去医院吗?顺便再找医生看一看……
嫂子:……
嫂子:(笑哭)
嫂子:(敲你脑壳.jpg)小机灵鬼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方墨忍不住掩嘴轻笑。
花:那听你的嘛!我睡一天明天肯定就好了。
道过别,方墨删掉自己询问金雨曦可不可以明天去医院看爷爷的话,随即退出了两人的聊天界面,查看起其他人的消息来。
何昭颜的核心人际圈并不复杂,除了家人、彩夏和晓萤两个闺蜜,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人需要她特别花心思应付。
甚至于何家的亲戚,她都不需要管。
说起来,何昭颜家亲戚不少,但亲近的却完全没有。
何母娘家那边儿与方家情形相似,长期以来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何母这一辈就只有她一根独苗苗,何昭颜的姥姥姥爷前些年故去后便没了任何近亲,只剩个别远到没边的远亲。
何父这一边亲戚倒不少,主要是何老爷子有几个同胞兄弟,眼下虽都已不在人世,但他们都各自留下了子嗣。
与何老爷子这一脉的人丁稀薄不同,何老爷子那兄弟几脉都算得上是人丁兴旺,每家都是十几二十几口人。
是以何昭颜跟何迟堂伯、堂叔、堂姑不少,堂兄弟姐妹也一大堆。
不过,这些个亲戚人多归人多,但何家从上到下对他们都相当疏远。
这其中的原因,方墨曾经听何迟说起来过。
早在几十年前那段特殊时期,何老爷子与何奶奶都被错误地扣了帽子。
当时,何老爷子那些个哥哥嫂子、弟弟弟媳,为了撇清关系保全自己,不仅做了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甚至联名写血书与其断绝兄弟关系,算是把事情做绝了。
如果单纯如此倒也罢了,毕竟在那个疯狂年代人人自危,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问题是,何家奶奶是个坚贞高洁的烈女子,她受不了自己遭受的污蔑,绝望之下吞下农药自杀,以死亡对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
爱人自杀,成了何老爷子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后来二老都被平反恢复了名誉,何老爷子也被请回大学教书,但他始终无法原谅他那些哥哥嫂子、弟弟弟媳。
也就是何老爷子的大哥在过世前,托人找到他,给他带来了一封迟到多年的道歉信,何老爷子这才重新与他那些个侄子侄孙重新建立了联系。
但也仅此而已了,何老爷子一家对他们的态度始终极为冷淡。他们对此也有自觉,除了逢年过节象征性问候两句,彼此也并无太多来往。
直到后来,何父何母创业成功,生意越做越大,何昭颜那些个堂伯、堂叔、堂姑像是闻到味儿的兀鹫,跑过来求着要入股。
他们倒是知道自家父母在何老爷子一家这里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于是便往更上一辈去攀,求何父何母看在大家同出一脉的份儿上,让他们一起做生意,哪怕跟着喝口汤他们也心满意足。
何父何母其实是不太情愿的,最后还是何老爷子心软发话,他们才接受了这些个何家亲戚入股,让他们在何家的产业新峰集团和用于控股新峰的人和控股占了股份,每年从集团的收益中获取固定比例的分红。
对于这么一群所谓的亲戚,何迟视他们如贪婪的豺狗,从不给好脸色。
何昭颜也只把他们当陌生人,论起亲密程度,甚至远不及彩夏、晓萤,或者闫妈妈家的小文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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