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片刻后,几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安静地驶向汪硕的住所。
车厢里,是那些曾经共同饲养、如今却代表着过往羁绊的蛇。
它们在特制的运输箱里安静地蜷缩或游动,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车子平稳地停在汪硕家。池骋推开车门,手里只拿着那张冰冷的光盘。
他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他身后的手下沉默地鱼贯而出,动作利落,每人手里都提着或抬着装有蛇的密封箱笼。
池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汪硕住所的门上,像是在等待一个必须完成的交接仪式。
手下们自然地在他身后列开,形成一道沉默的屏障,箱笼里,蛇鳞偶尔在透过车窗的光线下反射出幽微的光,是这场彻底切割的唯一见证。
汪硕一眼瞥见池骋和他身后那阵仗,下意识就想缩回门内。
迟了。
池骋几个箭步就跨到他面前,一只手瞬间锁住他的脖颈,猛地将他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他妈找死是吧?!”
池骋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裹着冰碴,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汪硕吞噬。
“呵…”
汪硕被扼住咽喉,扯出一个扭曲的自嘲笑容,声音嘶哑,
“对啊…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
池骋手上力道骤然加重,眼神中满是凶戾。
汪硕艰难地喘了口气,笑容敛去,目光扫过池骋身后那些蛇箱和面色不善的手下,
“池少…这么大…排场…想干什么?”
池骋根本不接他的茬,手臂肌肉贲张,将他死死按在墙上:
“你竟敢动他?!今天他没事是万幸!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池骋声嘶力竭,恨意彻骨:“我他妈弄死你!”
都怪眼前这个人!他的畏畏才会躺在医院,才会忘了他!
滔天的怒火在池骋胸腔里燃烧,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汪硕的脸涨得发紫,眼看就要窒息。
“池骋!住手!”
一声急喝传来。郭城宇的车子几乎是甩尾停下,他推开车门就冲了过来。
刚子在电话里那焦急的语气让他心知不妙,紧赶慢赶还是撞上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他猛地扣住池骋紧绷的手臂,
“池骋,冷静点!”
郭城宇的出现像一盆冷水,让被怒火烧灼得失去理智的池骋猛地一僵。
他眼底的疯狂稍退,钳制的手终于松开。
“咳咳咳…!”
汪硕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喘息,狼狈不堪。
池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鄙夷:
“汪硕,你干的那些事,真他妈让我恶心!”
他抬手,重重地指向身后那些蛇箱,
他的目光,在掠过装着大黄龙和小醋包的特制箱笼时,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瞬。
那两条蛇,是汪硕当年送给他的,也是他曾经最偏爱的。
大黄龙盘踞着,鳞片在昏暗中反射出冷硬的光泽;小醋包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昂起头,吐了吐信子。
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混杂着过往的熟悉感与此刻必须割舍的决绝,极快地掠过池骋眼底。
但下一秒,他便硬生生别开了脸,仿佛多看一秒都是对自己决定的背叛。
“这些蛇,还给你!养着、扔了,随你便!”
语气是彻底的撇清。
“还有这个!”
池骋将手中那张冰冷的光盘狠狠砸向汪硕!
塑料盒砸在地面,“啪嚓”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光碟弹跳着滚出来,在尘土里折射出刺目的、破碎的光。
“从今往后,”
池骋的声音掷地有声,裹着再无余地的终结感:
“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顿了顿,目光冰冷的看向惊魂未定的汪硕,
“记住——别再打吴所畏的主意!”
撂下这句浸透寒意的最后通牒,池骋再没看地上的人一眼,猛地转身。
大步流星,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仿佛要将身后所有不堪的过往彻底斩断。
回到那个承载了太多混乱过往的地下室,池骋没有丝毫犹豫。
他遣散了所有负责照料蛇群的人,不再续租这阴暗的空间。
那些冰冷的爬虫,那张破碎的光盘,连同那个叫汪硕的名字,
——所有与那段扭曲过去相关的痕迹,都被他亲手、彻底地,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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