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列车惨烈的战斗余波,如同沉重的铅云,笼罩在蝶屋上空。当隐部成员们背负着昏迷不醒的炼狱杏寿郎,以及伤痕累累但意识清醒的炭治郎、善逸、伊之助,艰难地踏入蝶屋大门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沉重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浓重的血腥气。
炼狱杏寿郎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特护病房。他浑身缠满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却平稳,如同沉睡的雄狮。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虽然也带着伤,但大多是皮外伤和力竭脱力,在蝶屋三小只的精心照料下,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他们三人几乎成了炼狱病房外的“门神”,只要一能动弹,就守在门外,焦糖色、金色和野猪头套下的碧绿眼眸中,充满了担忧与期盼。
“嘎——!”
一只风尘仆仆的鎹鸦带着最新的消息飞入产屋敷宅邸。
当产屋敷耀哉听到“炎柱炼狱杏寿郎已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时,他那双因失明而显得空洞的眼眸深处,仿佛瞬间被点亮了星辰!紧绷了数日的心弦骤然松开,一股巨大的疲惫与欣慰同时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间的哽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传令……务必倾尽全力……照顾好杏寿郎……让他安心静养……直至康复……”
隐部成员们不敢怠慢,深知炎柱伤势的凶险,担忧可能还有未知的隐患,便将炼狱杏寿郎与炭治郎三人一同留在了蝶屋,接受最严密的观察和治疗。
…...
炼狱千寿郎正心不在焉地清扫着庭院,小小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哥哥生死未卜的消息如同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每一次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空洞。
“嘎——!”
熟悉的鸦鸣声响起!一只鎹鸦扑棱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
千寿郎颤抖着解下信筒,展开纸条。当“无生命危险”几个字映入眼帘时,巨大的喜悦如同洪流般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担忧!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滚落!
“父亲!父亲!”他连扫帚都忘了捡,如同一阵风般冲向父亲紧闭的房门,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希望,“哥哥!哥哥他没事!他活着回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炼狱槙寿郎依旧背对着门,侧卧在榻榻米上,身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壶。听到儿子的呼喊,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沉默如同冰冷的潮水,在房间里蔓延。许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沙哑、低沉、几乎听不清的鼻音:
“……嗯。”
仅仅是一个音节,却让千寿郎破涕为笑!他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父亲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雀跃地跑开了。
......
蝶屋的病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蝴蝶忍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压在炭治郎腹部的绷带上,动作轻柔而精准。“伤口恢复得不错,灶门君。但切记不可剧烈活动,静养为主。”她温和地叮嘱道。
一旁的白鸟岩,扫过炭治郎三人,最后落在沉睡的炼狱杏寿郎身上。当炭治郎低声讲述了他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颗金色的“噬神”药丸喂给炼狱杏寿郎时,白鸟岩若有所思。
“噬神……”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冰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此药虽能激发潜能,修复伤势,但同时也会消耗大量体力、精力。杏寿郎在服用时,已是油尽灯枯……此番沉睡,是身体在进行最深层次的自我修复与能量补充。”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保守估计……至少需要十天半月。”
炭治郎三人闻言,心中更加沉重,但也燃起了更强烈的希望。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接下来的日子,炭治郎、善逸、伊之助如同三块“望大哥石”,只要能动,就守在炼狱杏寿郎的病房外。千寿郎也多次从家中赶来,小小的身影总是带着精心挑选的鲜花和新鲜水果,小心翼翼地放在哥哥的床头。当他得知是白鸟岩赠予的神药救了哥哥一命时,他对着白鸟岩深深鞠躬,小小的身体弯成九十度,声音哽咽却无比真诚:“白鸟先生!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哥哥!”
炭治郎看着千寿郎担忧又坚强的样子,心中触动。在一次安静的午后,他拉着千寿郎坐在病房外的回廊上,将炼狱杏寿郎在濒死之际托付的话语,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千寿郎……”炭治郎的声音低沉而郑重,“炼狱大哥让我告诉你……‘遵从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还有‘请父亲大人保重身体……’”
千寿郎静静地听着,身体微微颤抖。当听到哥哥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心中牵挂的依然是自己和父亲时,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紧紧抓住炭治郎的衣袖,将脸埋在他的手臂上,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回到家中,千寿郎鼓起勇气,再次踏入父亲的房间。他将哥哥的话一字一句地转述给那个依旧背对着他的、佝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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