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常羲。”
简单的三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整个研究院核心区的空气。那浩荡而清冷的月华,并非之前使者那般带着任务而来的锐利,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充斥天地般的存在感,仿佛她本就该在那里,亘古如此。
直播间的弹幕在那一刻彻底空白了一瞬,随即如同井喷般爆发,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恐惧:
“!!!!!!!”
“本…本尊?!”
“常羲娘娘亲临?!”
“完了完了!正主找上门了!”
“刚才是不是谁喊了真名触发感应了?”
“董事长快跑啊!(虽然跑不了)”
楚歌的冰封之躯内部,无情道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抵御着那无处不在的、仿佛能冻结神魂的月华威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次来的,和之前的使者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存在!这是真正执掌太阴星、与洪荒同寿的古老至尊!
妲己的虚影在常羲现身的刹那,就如同被无形巨手攥住,剧烈地颤抖收缩,那抹红色黯淡得几乎要熄灭,无边的恐惧与绝望通过红线汹涌地传递给楚歌,甚至比之前记忆被触发时更加剧烈!那是源自生命层次和因果层面的绝对压制!
孤辰魔祖的混沌雾气也瞬间凝固,不再翻滚,传递出极致的警惕与…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玄都大法师更是早已屏息凝神,连八卦盘都收了起来,生怕引起丝毫注意。
整个现场,唯有那个被变异法阵笼罩的粉毛球,似乎对这股恐怖的威压感受并不深切,反而对那纯粹的、清冷的月华之光产生了本能的好奇。它那根融合了太阴本源的金色呆毛,甚至微微亮起,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想要靠近的意念。
常羲的身影笼罩在朦胧的月华之中,看不真切面容,唯有一双清冷如冰魄、仿佛能映照诸天万界的眸子,缓缓扫过现场。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剧烈颤抖的妲己虚影上,停留了一瞬,并无意外,亦无波澜,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清冷缥缈,却直接响在妲己神魂深处:“…私自剥离本源,扭曲命格,逃避契约…小狐狸,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妲己的虚影猛地一僵,连颤抖都停止了,仿佛被彻底冻结,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常羲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随即转向了楚歌的冰封:“…无情道…倒是罕见。能将那小狐狸与…那异兽…维系于此,汝,亦有几分手段。”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变异法阵中央、正好奇望着她的粉毛球身上。
这一次,她那古井无波的目光,终于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涟漪。
“…原来如此…”她似是自语,又似是对众人言说,“…窃取的一丝本源,竟与混沌、无情、妖力…以及…那种奇怪的规则…融合成了这般模样…还诞生了懵懂灵智…倒是…出乎吾的预料。”
她轻轻抬起纤纤玉指,隔空点向粉毛球。
嗡!
笼罩粉毛球的变异法阵瞬间爆发出剧烈的、混乱抽象的光芒,试图阻挡那根手指,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那些抽象干扰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根本无法阻拦分毫!
就在那根蕴含着无上伟力的手指即将触及法阵的瞬间——
“且慢!”
一声冰冷而急促的意念,猛地从楚歌的冰封中传出!
常羲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再次转向楚歌,带着一丝淡淡的、仿佛在看蝼蚁挣扎的意味:“…汝,欲阻吾?”
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向楚歌,冰封表面瞬间凝结出无数细密的裂纹!
楚歌强忍着道心几乎要崩碎的压力,冰冷的意念却异常清晰地传递出去,甚至带上了一种研究员式的、近乎偏执的“专业”态度:
【…并非…阻挠…】他的意念艰难却坚定,【…此单元…乃本院…重要研究成果…其状态…极不稳定…能量结构…独一无二…蕴含…未知大道奥秘…】
【…娘娘…神通无敌…自然…无惧…但…强行触碰…恐引发…不可预知之…能量暴走…或…结构崩塌…导致…宝贵研究样本…损毁…】
【…且…此单元…已受…洪荒修真委员会…监管备案…若有闪失…本院…无法交代…】
生死关头,楚歌再次祭出了“科研”和“委员会”两大挡箭牌!甚至隐隐暗示常羲,强行出手可能毁掉这“有趣”的样本,还会惹来官方机构的麻烦!
常羲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她自然无惧什么委员会,但楚歌前半段话确实戳中了一点——这粉毛球的状态确实奇特而脆弱,强行剥离探查,很可能真的会毁掉它。这并非她所欲。
她收回了手指,语气依旧平淡:“…汝待如何?”
见常羲暂时停手,楚歌立刻把握住这丝机会,飞快地抛出准备好的说辞(现编的):
【…本院…可定期…向娘娘…提交…该单元的…研究数据…及…能量波动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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