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从文工团回来后,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那个甜蜜又令人悸动的吻,以及刘念羞涩又主动的模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想要给她一个名分的冲动,如同火焰般在他心中灼烧。他知道,按照部队“二八五团”的规定,他还差两岁才达标,但他等不及了,也怕夜长梦多。
他思前想后,最终把心一横,决定去找自己最敬重、也最可能帮他的老首长——政委赵刚。
深吸一口气,他敲响了赵刚办公室的门。
“进来。”
邵明珠推门进去,赵刚正伏案批阅文件,抬头见是他,有些意外,随即笑道:“明珠?有事?酒醒了?昨天在文工团没再惹祸吧?”
邵明珠走到办公桌前,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而是站得笔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恳求,开门见山地说道:“政委,我……我想请您给咱做个主!”
赵刚放下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如此正式的样子,笑道:“做主?做什么主?谁欺负你了?还是又闯什么祸了?”
邵明珠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赵刚:“政委,我想申请跟刘念同志结婚!请您……请您看能不能特批一下!”
赵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皱起眉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明珠,二八五团的规定你不是不知道!这是总部的硬杠杠,谁也不能破例!你才二十六,急什么?再等两年,等年龄到了,我亲自给你打报告!”
邵明珠早就料到赵刚会这么说,他上前一步,语气更加急切:“政委!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这不是怕嘛!刘念同志那么优秀,喜欢她的人那么多,之前汇演完您也看到了……我怕再等两年,万一……”
“万一什么?”赵刚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悦,“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还是对刘念同志没信心?感情基础牢固,等两年怎么了?这是对你们双方负责!”
邵明珠见赵刚坚持原则,把心一横,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反正是在自己老首长面前。他脸上露出破釜沉舟的表情,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带着点豁出去的意味:
“政委!我……我跟您坦白了吧!我昨天……昨天在文工团值班室……把刘念给……给亲了!”他顿了顿,似乎觉得程度不够,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声音低了下去,“还是……还是接吻那种……嘴对嘴的……”
“什么?!!”
赵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指着邵明珠,手指都有些发抖:“邵明珠!你……你小子!色胆包天啊你!你居然敢干出这种事?!在值班室?!你……你!”
他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步,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邵明珠,语气变得极其严厉:“你跟我主动坦白这个,是不是刘念同志那边因为这事不干了?逼着你来负责?!是不是?!”
邵明珠赶紧摇头,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政委您误会了!刘念她……她没有不干!我们……我们是两情相悦!发于情,止于礼!除了昨天接吻,绝对没干任何出格的事!我向您保证!”
“还没出格?!”赵刚的声音陡然拔高,简直要吼出来,“你都把人家姑娘的嘴给亲了!你还要怎么才算出格?!啊?!邵明珠啊邵明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平时看着挺稳重一个人,怎么一到这种事上就……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赵刚是真有点生气了,一方面是气邵明珠的冲动,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这事的影响。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重新坐回椅子上,眉头紧锁,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邵明珠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等待审判的孩子,但眼神里却依旧透着倔强和期盼。
良久,赵刚重重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邵明珠,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责备:“你说你……你让我怎么说你!这事要是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对刘念同志的名声也不好!”
他顿了顿,看着邵明珠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但又真心知错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最终,他还是心软了。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跟亲弟弟一样。这小子虽然冲动,但人品没问题,对刘念也是真心的。
赵刚又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手指点了点邵明珠,语气无奈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行了行了!别在我这装可怜了!看你那点出息!”
他沉吟了片刻,压低声音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种情况……确实……有点特殊。”
邵明珠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抬起头,期待地看着赵刚。
赵刚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走一下特殊申请程序。以军党委的名义,向上级详细说明你的情况——你的贡献、你的能力、你目前达到的条件(党龄、职务),以及……你和刘念同志的感情基础和目前遇到的这个……这个‘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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