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50年10月24日深夜,鸭绿江笼罩在浓重的夜色和寒意中。中国人民志愿军第X军军指挥部隐蔽部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电台的指示灯在黑暗中幽幽闪烁,报务员头戴耳机,全神贯注。军长梁光涛、政委赵刚、参谋长许立山和副参谋长邵明珠等人围在地图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标着“温井”、“两水洞”的区域。志司的最终命令已经下达:X军立即秘密过江,寻机歼灭北犯之敌!打响出国第一枪!
“命令:二师为先遣支队,拂晓前必须全部渡过鸭绿江,秘密进至温井、两水洞以北地区隐蔽集结,构筑工事,准备伏击可能北进之敌!” 梁光涛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军指挥部随二师之后过江,靠前指挥!明珠,你跟我一起,负责前线战术协调!”
“是!军长!”邵明珠挺胸应答,心脏因激动和紧张而剧烈跳动。历史性的一刻,终于到来!
部队在绝对静默中开始行动。官兵们脱下了所有可能反光的标识,用棉布包裹了马蹄和装备,借着夜幕掩护,分批从临时架设的浮桥和浅滩区域,悄无声息地踏过了冰冷刺骨的鸭绿江水,踏上了朝鲜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土的味道,提醒着人们战争近在咫尺。
至25日拂晓,X军主力已全部潜入朝鲜境内,并按照预定计划,利用山地丛林地形,完成了隐蔽部署。邵明珠跟随军前指,设在能俯瞰两水洞地区公路的一处密林山脊上。他举起望远镜,仔细勘察着脚下那条蜿蜒的泥土公路——这是韩军北进的必经之路。晨雾在山谷间弥漫,四周死一般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告诉二师陈师长,”梁光涛对通讯参谋下令,“部队务必隐蔽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放敌人的侦察分队过去!老子要钓大鱼!” 这条命令,充分吸收了邵明珠之前“放头掐尾”的建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钟都显得无比漫长。上午9时许,山下的公路尽头,终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汽车引擎声和嘈杂的人声!
“来了!”观察哨低声报告。
邵明珠立刻举起望远镜,只见公路转弯处,扬起一片尘土。首先出现的是一辆搭载着机枪的美制M8装甲车,后面跟着几辆满载士兵的卡车,再后面是更多的卡车,队伍拉得很长,车上插着韩军太极旗,士兵们头戴钢盔,抱着步枪,显得有些懒散,显然认为前方已经没有危险。
“是韩军!大约一个加强营的规模!后面有骡马牵引的炮车!是他们的炮兵中队!”邵明珠迅速判断,向梁光涛报告。
梁光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狼一般的凶光:“好!鱼上钩了!告诉陈师长,按一号方案执行!放他们的尖兵和装甲车过去!等他们的后勤和炮兵进入伏击圈中心,听我信号,给我往死里打!”
“是!”
命令通过电话线迅速传达到埋伏在公路两侧山脊丛林中的二师各团。战士们屏住呼吸,手指搭在扳机上,手榴弹拧开了后盖,死死盯着山下那支毫无戒备、大摇大摆行军的敌军。
韩军的先头装甲车和几辆卡车,毫无察觉地驶过了志愿军埋伏最密集的区域,继续向北开去。敌人的主力,包括运载弹药给养的卡车和用骡马拖拽的四门75毫米山炮,逐渐完全进入了伏击圈!
时机到了!
梁光涛猛地抓起电话,对着话筒低吼:“打信号弹!开火!”
“砰!” 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划破了山谷的宁静!
“打!” 几乎在信号弹升空的同时,二师师长陈大山对着电话怒吼!
“哒哒哒……!”
“轰!轰!轰!”
刹那间,公路两侧的山坡上,枪声、爆炸声如同爆豆般响成一片!密集的机枪子弹、迫击炮弹、雨点般的手榴弹,劈头盖脸地砸向了山下的韩军行军纵队!
“敌袭!埋伏!” 韩军队伍顿时大乱!卡车被击中起火,士兵们惊慌失措地跳下车,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在地。拉炮的骡马受惊,四处狂奔,将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报告军长!二师报告,敌军队形已被我成功分割成三段!” 参谋大声报告。
“好!”梁光涛一拍大腿,“命令陈大山,不要给敌人喘息机会!吹冲锋号!全线出击!刺刀见红,速战速决!”
“滴滴答——滴滴答——滴滴滴——答——!” 激昂的冲锋号声响彻山谷!这号声对于志愿军战士来说是冲锋的命令,对于敌军而言则是死亡的丧钟!
“同志们!冲啊!杀!”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冲啊!”
漫山遍野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头戴栽绒棉帽、身穿黄绿色棉军装的志愿军战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从山林里、从沟壑中跃出,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高举手榴弹,冲向公路上的敌人!
邵明珠在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战况。他看到志愿军战士们利用娴熟的战术动作,三人一组,交替掩护,迅速接近敌人。一旦靠近,便是劈头盖脸的手榴弹招呼,然后挺着刺刀冲上去白刃格斗!韩军虽然装备占优,但在这种突如其来的近战、混战中完全无法发挥火力优势,瞬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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