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院长归来
黑气如潮,卷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将阿木三人吞没。
赵文轩的剑气刚触及黑气便被腐蚀,长剑发出哀鸣般的震颤;秦轩的青铜镜拼命释放白光,却如烛火般在狂风中摇曳,镜身裂痕蛛网般蔓延;阿木将灵叶佩护在身前,绿光虽能勉强抵挡,却被逼得连连后退,心口像是压着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蝼蚁撼树。”心魔冷笑,指尖微动,缠绕副院长的黑气突然分出数道支流,如毒蛇般缠向三人的脖颈。
“小心!”阿木嘶吼着推开秦轩,自己却被一道黑气擦过肩头,瞬间皮开肉绽,黑色的毒素顺着伤口蔓延,疼得他眼前发黑。
赵文轩回身一剑斩断缠向阿木的黑气,自己却被另一道黑气击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冰珠——心魔的力量已带着元婴期的寒冽。
秦轩的青铜镜“哐当”碎裂,他踉跄着扶住赵文轩,两人相视而笑,笑容里带着绝望的释然。他们知道,这次真的撑不住了。
而被黑气包裹的副院长,眼神已彻底涣散,周身的紫金色灵力如残烛般闪烁,眼看就要被心魔彻底吞噬。心魔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黑气开始向副院长的识海涌入——只要占据这具身体,整个浩瀚书院,再无人能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藏经阁外突然传来一声苍老却威严的喝问:
“五十载不见,你倒是越发长进了。”
声音不高,却如惊雷般炸响在十八层大殿。那汹涌的黑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竟诡异地停滞在空中。
心魔脸色骤变,猛地转头望向石门方向:“不可能!你怎么会……”
石门之外,一道身影缓步走入。那是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须发皆白,手中拄着一根普通的木杖,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山野老人,可他每一步踏出,周围的魔气便如潮水般退避,连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阿木三人愣住了,这老者他们从未见过,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比副院长和心魔加起来还要磅礴的气息,那气息温和却厚重,如大地承载万物,让人莫名心安。
“院……院长?”副院长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聚,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灰袍老者点点头,目光落在副院长身上,叹了口气:“玄尘,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又看向那道黑衣心魔,眼神平静无波,“还有你,孽障。”
“老东西!”心魔像是被激怒的野兽,黑气狂涌着扑向院长,“当年你镇压我,今日我便连你一起吞噬!”
元婴期八层的威压毫无保留地爆发,整个大殿剧烈摇晃,石壁簌簌掉渣。阿木三人被这股威压掀翻在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可灰袍老者只是轻轻抬起木杖,在身前画了个圈。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那道足以碾压副院长的黑气,在接触到木杖划出的光圈时,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心魔发出一声惨叫,身影被光圈弹飞,撞在黑色光球上,周身的黑气淡了大半。
“元……元婴期大圆满?”心魔惊恐地看着灰袍老者,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早就突破了?”
院长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副院长身边,木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一道柔和的绿光涌入,副院长身上的黑气如退潮般消散,他咳嗽着睁开眼,望着院长,老泪纵横:“师父……”
原来,院长竟是副院长的授业恩师。
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看向那道惊魂未定的心魔,淡淡道:“玄尘当年剥离心魔,虽是险招,却也是无奈之举。你本可随着时间渐渐消散,却偏偏勾结魔道,觊觎书院灵气,今日,留你不得。”
心魔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冲入黑色光球逃遁。可院长的木杖早已抬起,光圈再次扩大,将整个大殿笼罩。心魔撞在光圈上,如同撞上铜墙铁壁,身影剧烈扭曲,发出凄厉的哀嚎。
“不!我不甘心!”心魔在光圈中挣扎,黑气越来越淡,渐渐露出与副院长相同的面容,只是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我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凭什么……”
“凭你心生歹念,堕入魔道。”院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心若无魔,何来心魔?玄尘有错,你却罪无可赦。”
随着他话音落下,光圈突然收紧。心魔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消散在光芒中,连一丝黑气都没留下。那悬浮的黑色光球失去支撑,也渐渐淡化,露出下方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正是当年镇压心魔的镇魔碑。
大殿终于恢复平静。
院长扶起副院长,看着他苍白的脸,沉声道:“回去闭门思过,百年内,不得踏出归元殿半步。”
“是,师父。”副院长低头应下,转身时,看了一眼阿木三人,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踉跄着走出石门。
阿木三人挣扎着起身,对着院长躬身行礼:“多谢院长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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