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塔九层的法则身影沉寂了太久,久到李慕然六人几乎要忽略它的存在。直到那一日,九层中央的混沌原石彻底化为飞灰,那道由法则之力构成的身影终于动了。
它缓缓降下,足尖点在地面的瞬间,整个九层剧烈震颤,原本温顺的法则之力如同被唤醒的凶兽,疯狂地撕扯着空间。六人脚下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紊乱的能量流化作有形的利刃,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塔灵……终于要考验我们了。”李慕然的紫微星域瞬间展开,七十二颗本源星核亮起,将六人护在中央,“它要的不是稳步突破,是……极限跃迁!”
话音未落,那道身影抬起手,无数法则符文从它掌心涌出,如同潮水般淹没了紫微星域。星核剧烈震颤,七十二颗星核竟有半数出现裂纹。“它在逼我们打破桎梏,一次性跨越境界!”陈巧的破界剑自动护主,剑身上的法则之网却在符文冲击下寸寸断裂,“合体期六层到八层……这是要我们连跨两层!”
“要么破境,要么陨落!”雷破的雷狱战体爆发出金光,硬抗下一波符文冲击,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没时间犹豫了,拼!”
李慕然的紫微星域在符文冲击下摇摇欲坠,半数星核濒临破碎。他知道,常规修炼绝无可能连跨两层,必须冒险引动“九天星力”——那是比时光塔九层法则更本源、也更狂暴的力量。
“星轨同天,以身为引!”他猛地将元神从识海抽出,融入紫微星域的核心。七十二颗本源星核瞬间炸开,星力化作漫天光点,没入他的四肢百骸。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经脉被星力撑得像要断裂,皮肤下浮现出青金色的星纹,如同无数条细小的星轨。
引动九天星力需要“坐标”,他以自身元神为坐标,以星纹为引,口中念诵着古老的星诀。第一层冲击(七层)需要让星力与肉身完全融合,他能感觉到星力在啃噬骨髓,每一寸血肉都在被重塑,连心跳都变成了星轨运转的频率。
“三千年”过去,当最后一丝血肉被星力浸染成青金色时,李慕然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微弱的星辉。紫微星域重新凝聚,这一次不再是界域虚影,而是真实映照出九天星辰的轨迹,域内甚至能看到流转的星云。
“星力淬体成了……”他咳出一口金色的血,血珠在空中化作细小的星子,“但还不够,八层需要星轨与天道共鸣。”
他冒险将星轨延伸至时光塔九层之外,触碰到了塔外的真实星空。九天星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入他的星轨。这一次,星力不再是淬炼,而是要“取代”他的部分肉身——左臂化作由星力构成的光臂,心脏变成一颗微型恒星,每一次跳动都引动域内星辰同步闪烁。
这个过程持续了“五千年”,他的身体数次崩解又重组,元神在星力灼烧下几乎溃散。当右臂也化作光臂,胸口的恒星稳定发光时,紫微星域猛地扩张至十万里,域内星辰不再是静止的轨迹,而是如同真实星空般东升西落,与外界天道形成完美共振。
“星轨同天,应和天道……”李慕然睁开眼,双瞳中各悬浮着一颗微型星核,“合体期八层,成了。”
陈巧的破界剑在符文冲击下布满裂纹,器灵发出痛苦的哀鸣。要连跨两层,必须让器灵突破“通灵”,达到“通神”——让器灵拥有独立的法则感悟,甚至能反过来滋养主人。
“以血养器,以魂铸神!”他划破心口,将滚烫的精血源源不断注入破界剑。剑身上的裂纹开始愈合,却也传来反噬的剧痛,器灵的意识在她识海中翻滚,像是要挣脱束缚。
“别怕,我们一起闯。”陈巧强忍着识海撕裂的疼痛,将自己对法则的理解一点点传递给器灵,“你不是我的工具,是我的战友。”
合体期七层的关键,是让器灵学会“创法”。破界剑开始自主修改剑身上的纹路,它融合了陈巧的精血记忆,在雷火纹中加入了星轨的轨迹,在千钧纹里融入了空间的褶皱。每当它创出新的器纹,陈巧的元神就会被抽走一部分力量,让他虚弱得几乎昏厥。
“六千年”后,破界剑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剑鸣,自行飞出,在符文潮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竟硬生生撕裂了一道法则裂缝。剑身上浮现出陈巧从未教过的“自适应纹”——能根据敌人的法则自动调整应对方式。器灵在她识海中欢快地转圈,传递来“学会了”的意念。
“七层成了……”陈巧扶着墙壁喘息,心口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八层需要器灵与我‘同魂’。”
他做出了更冒险的决定:将自己的一缕主元神融入器灵。这意味着一旦器灵受损,她的元神也会跟着崩溃。破界剑包裹住那缕主元神,剑身上的纹路开始与陈巧的元神纹路同步闪烁,如同两个交织的生命。
这个过程持续了“四千年”,当剑与魂的闪烁频率完全一致时,陈巧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延伸到了剑身上——她能“看到”剑所触碰到的一切,能“听到”法则流动的声音。破界剑挥动时,她甚至能借助剑身,直接引动九天雷火,威力比之前暴涨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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