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钟鸣落下时,演武坪中央的光幕内,已站着两名内门弟子。
左侧是厚土峰的弟子,身材壮硕如铁塔,双手握着一柄沉重的石锤,大乘初期巅峰的气息如同山岳般压向对手;右侧是碧水峰的弟子,身形瘦削,指尖萦绕着淡淡的水汽,眼神警惕地盯着对方。
“厚土峰,石敢当。”
“碧水峰,水柔。”
两人互通姓名,随着裁判长老一声“开始”,石敢当率先动了。他双脚猛地跺地,玄铁石铺就的地面竟裂开数道细纹,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抡着石锤砸向水柔,带起的劲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得紊乱。
水柔不慌不忙,身形向后飘退,同时指尖结印,身前的水汽瞬间凝聚成一面水墙。
“砰!”
石锤砸在水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水墙剧烈波动,却未破碎。石敢当正要再攻,水墙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珠,如同利箭般射向他的面门。
“雕虫小技!”石敢当怒吼一声,运转土系法则,周身瞬间覆盖上一层土黄色的铠甲,水珠射在铠甲上,只留下点点白痕。
他欺身而上,石锤横扫,逼得水柔连连后退。但水柔的身法极为灵动,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同时不断用水箭、冰锥骚扰,消耗着石敢当的灵力。
看台上的弟子们看得聚精会神,雷破忍不住咂嘴:“这水柔倒是滑溜,跟泥鳅似的。”
陈巧道:“厚土峰功法注重防御与力量,却失之灵活。碧水峰正好克制他们。”
果然,半个时辰后,石敢当的灵力消耗过半,动作渐渐迟缓。水柔抓住机会,双手猛地向前一推,无数水汽汇聚成一条水龙,咆哮着撞在石敢当的铠甲上。
“咔嚓!”
土黄色铠甲裂开一道缝隙,石敢当闷哼一声,被水龙撞得后退数步,手中的石锤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碧水峰,水柔胜!”裁判长老高声宣布。
看台上响起一阵稀疏的掌声,碧水峰的区域传来欢呼声,厚土峰的弟子们则有些沮丧。
接下来的比试陆续展开,各峰弟子轮番上场,招式各异——青木峰的弟子能催生出参天古木,困敌于藤蔓之中;锐金峰的弟子剑招凌厉,招招不离要害;疾风峰的弟子身法如风,往往在对手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取胜。
罗剑峰的内门弟子也陆续登场。其中一名擅长阵法的弟子,在与青木峰弟子对战时,布下“七星困阵”,虽未能完全困住对方,却凭借阵法的牵制,硬生生耗到对手灵力不济,赢得了胜利。
“不错。”李慕然看着台上的弟子,微微点头,“将阵法与实战结合,思路很清晰。”
赵文轩道:“但他的阵法启动太慢,若是遇到疾风峰的弟子,恐怕连布阵的机会都没有。”
首日的比试持续了整整一天,夕阳西下时,内门弟子的前百名单终于决出。罗剑峰有七人晋级,焚天峰八人,厚土峰六人,青木峰十人,锐金峰十二人,碧水峰九人,疾风峰十一人——锐金峰和疾风峰的内门弟子表现最为亮眼。
第二日,轮到真传弟子比试。
罗剑峰的四名真传弟子与其他六峰的真传弟子共四十六人,抽签决定对战顺序。其中,罗剑峰那位雷火双灵根的真传弟子李炎,对上了焚天峰的林炎。
“有意思,两个带‘炎’字的。”雷破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不知道谁的火更旺。”
李炎身着赤色劲装,周身萦绕着雷火交织的气息,法则感悟2.4%;林炎则气息沉稳,火法则感悟2.6%,站在那里,仿佛一团蓄势待发的火焰。
“焚天峰林炎,请指教。”
“罗剑峰李炎,请。”
两人话音刚落,林炎便率先出手。他并指如剑,指尖燃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火焰在空中化作一道火龙,咆哮着冲向李炎。
李炎不闪不避,双手结印,雷霆与火焰同时爆发,形成一道雷火屏障。火龙撞在屏障上,发出“嗤嗤”的响声,竟被硬生生挡了下来。
“哦?雷火双系?”林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火焰再涨,“可惜,你对火法则的领悟,还差了点。”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火线,瞬间出现在李炎面前,掌心中的火焰凝聚成一柄短刃,直刺李炎心口。
李炎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同时引动雷霆,金色的雷光如同鞭子般抽向林炎。林炎冷笑一声,火焰短刃横扫,竟将雷光劈成两半。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火焰与雷火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演武坪都被映照得通红。看台上的修士们看得目不暇接,连长老们都微微点头。
“这李炎的雷火双系虽驳杂,却胜在奇特,寻常修士还真难应对。”
“但林炎的火法则更精纯,持久战下去,李炎必败。”
果然,百招过后,李炎的雷火气息渐渐紊乱,而林炎的火焰却愈发炽烈。林炎抓住一个破绽,火焰短刃瞬间刺穿李炎的防御,抵在他的咽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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