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重的荒漠的风呼啸着。
阴影中,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
正是被深渊意志彻底改造、奉“寒冬”(触龙神意志容器)为魔主夫君的“毒后”红秀。她依旧穿着那身破烂的采药妇伪装,但苍白肌肤下的暗绿色魔纹若隐若现,眼神空洞麻木,却又燃烧着对深渊绝对的、扭曲的忠诚与一丝病态的依恋。
“主上…夫君…”她的声音嘶哑粘腻,红秀正在用意识和她的主子沟通。
“红秀!”寒冬的声音冷酷而严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你对盟重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现在,我改变了计划。你必须亲自携带我给你的‘蚀心魔种’,悄悄潜入沙巴克。一旦进入沙巴克,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接近西风域,绝不能让他察觉到你的意图。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生擒,然后安全地带回峡谷。记住,我要的是一个活着的西风域,明白了吗?”
红秀微微躬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却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她的声音低沉而恭敬,“遵命,我的主上。我一定会不辱使命,将西风域活着带回峡谷。”然而,在她那看似顺从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红秀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奇特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痛苦与快意的扭曲。她的笑容变得越发狰狞,仿佛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正在被寒冬的命令所激发。
沙巴克城郊,半月湾。
距离西风域和小仙离开沙巴克、随离歌前往比奇复命又返回,已过去月余。沙巴克的局势在离歌亲卫、西风血鸦及诸葛玄的联手坐镇下,暂时稳定。铁血盟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难得的休憩时光,西风域拉着小仙策马出城,来到城郊风景秀丽的半月湾。碧水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岸边绿草如茵,野花点缀其间。
“喂,小木头,”西风域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拴在树上,笑嘻嘻地凑近正在采集草药的小仙,“整天捣鼓这些花花草草毒虫毒蚁的,闷不闷?你看这水多清,陪少爷我游两圈?”
小仙头也不抬,清冷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只是耳根微微泛红:“不去。水里有水蛭,烦人。”她小心地将一株墨绿色的毒草放入腰间皮囊。
“啧,没情趣。”西风域撇撇嘴,但眼底满是宠溺。他伸展了一下筋骨,露出结实的臂膀,作势要脱外袍,“那少爷我可自己去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浪里白条…呃?”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不远处的小径上,踉踉跄跄地走来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农妇,粗布衣裙上沾满泥泞和疑似干涸的血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乌紫,一只手紧紧捂着腹部,指缝间不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气息奄奄。
“救…救命…”农妇的声音虚弱至极,看到西风域和小仙,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随即身体一软,向前扑倒。
“小心!”西风域侠义心肠瞬间被点燃,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扶住了倒下的农妇。触手之处,只觉得她身体冰凉,气息微弱。“小仙!快来看看!”
小仙眉头微蹙,快步上前。她蹲下身,手指搭上农妇的脉搏,又迅速检查她腹部的伤口。伤口很深,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伤口有毒,而且…很古怪。”小仙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凝重,她迅速从腰间皮囊中掏出几枚银针,准备封住农妇心脉附近的穴位延缓毒素蔓延,同时另一只手摸向装有解毒药粉的瓷瓶。
就在小仙全神贯注施救的瞬间!
那看似濒死的农妇,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空洞麻木的眼底,瞬间被疯狂、怨毒和一种非人的幽绿火焰填满!她捂着腹部的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指甲瞬间变得漆黑尖锐,带着浓烈的腥风,直插小仙毫无防备的咽喉!速度之快,远超凡人!
“小仙!”西风域目眦欲裂!他离得最近,反应也是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他猛地将怀中施救的小仙狠狠向旁边一推!
“噗嗤!”
五根漆黑的毒指,带着恐怖的力道,狠狠地刺入了西风域格挡而来的左臂!并非要害,但剧痛瞬间袭来,更可怕的是,一股冰冷、腐朽、带着狂暴虫族意志的诡异力量,顺着伤口疯狂涌入!
“呃啊——!”西风域发出一声痛吼,感觉整条左臂瞬间麻木失去知觉,并且那麻木感正急速向心脏蔓延!他看清了农妇的脸,那扭曲疯狂的神情,那熟悉的怨毒眼神——“红秀?!是你!”
“桀桀桀…”红秀发出非人的怪笑,声音沙哑扭曲,“西风少主…别来无恙?这份‘蚀心魔种’的见面礼…你可还喜欢?”她猛地抽回手,带起一蓬黑色的血雾。
被推倒在地的小仙瞬间明白了!护身法器——腰间一枚刻满细密符文的古旧铜铃——在红秀暴起发难的瞬间自动激发,“叮铃”一声脆响,荡开一圈淡金色的光晕,堪堪挡住了几缕溅射而来的毒血和魔气余波!若非西风域那一推和这祖传法器的自动护主,她此刻已然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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