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立于狂暴能量漩涡的中心,焚天烈焰道炁如同决堤洪流,疯狂涌入已然濒临崩溃的“阴阳衡仪”。祭坛裂纹蔓延,光柱扭曲,那块作为“钥匙”的电路板在凹槽中发出濒临碎裂的哀鸣。整个望北屯结界内,仿佛一个即将引爆的超巨型炸弹,毁灭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们一行人伤痕累累,道炁消耗巨大,面对气势正盛、且占据地利(操控结界与仪式核心)的魏成,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古墨尘咳着血,试图再次引动地脉,但此地能量已被魏成的烈焰和阴眼煞气彻底搅乱,他的地肺玄功效果大减。
熊爷双臂骨裂,战力折损大半,只能凭借强横的肉身挡在前面,抵御着能量余波的冲击。
蛊婆婆的火髓蛊母盅受损,短时间内难以发挥大用,她脸色苍白,正努力催动一些辅助性的蛊虫,试图干扰魏成,但效果微乎其微。
关妙妙和张小玄更是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只能勉力自保。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我身上。此刻,或许唯有我那独特的“万炁调和”之力,才有可能创造一线生机。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回闪着李守拙笔记中的内容、葛仙翁的指点、以及之前数次运用玲珑阁的经验。
硬抗魏成的烈焰?不可能。强行中断仪式?以我现在的力量,无异于螳臂当车。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在于“阴阳衡仪”本身!
李守拙笔记中明确提到,强行插入“钥匙”试图修复已深度污染的衡仪,会引发剧烈冲突导致爆炸。而魏成现在所做的,正是利用他的焚天烈焰,强行催化、加剧这种冲突,使其在“蚀”之力的引导下,以一种可控(对他而言)的方式爆发,打开“门”。
我的机会在于……他需要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一个让冲突能量积累到极致、却又暂时不会彻底失控的临界状态,以便在关键时刻由“主人”或其手段引燃。
如果……我能打破这个他精心维持的、脆弱的平衡呢?
不是去对抗,而是去……加速!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让冲突提前、且以他无法控制的方式爆发!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成型。
我看向那冲天而起、混杂着漆黑阴煞与暗红烈焰的扭曲光柱,目光最终锁定在光柱底部、祭坛凹槽中那枚剧烈震颤、白光黯淡的电路板上。
“钥匙”……它既是引爆的催化剂,也是连接阴阳、维持着最后一丝微妙平衡的支点!
“古爷!熊爷!婆婆!妙妙!小玄!”我快速而清晰地传音,“帮我争取时间!干扰他,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要硬拼,游斗即可!”
众人虽不明所以,但此刻对我抱有绝对的信任。古墨尘强提道炁,再次引动稀薄的地脉之气,化作土石飞矢袭扰魏成。熊爷发出震天怒吼,以声波冲击干扰其心神。蛊婆婆释放出最后一批能扰乱感知的迷幻蛊虫。关妙妙和张小玄也各自施展残存手段,进行骚扰。
这些攻击对于全盛状态的魏成来说,如同隔靴搔痒,但在他全力维持仪式的关键时刻,依旧造成了一定的困扰,让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应对。
“垂死挣扎!”魏成怒哼一声,操控结界之力与三足金乌虚影,轻松化解着大部分攻击,但他的主要精力,依旧放在维持仪式能量的稳定输出上。
机会来了!
我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玲珑阁,沟通那株扎根于魂魄的“法苗”。这一次,我没有将“万炁调和”之力向外扩散,而是将其收敛、凝练到极致,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无比坚韧凝实的清辉丝线!
这道丝线,不再试图去理解或引导那狂暴的毁灭性能量,它的目标只有一个——祭坛凹槽中,那枚作为“钥匙”的电路板,以及其中心那点即将熄灭的、代表着“秩序”与“平衡”本源的微弱白光!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我默念《道德经》中的箴言,将自身对“阴阳平衡”的理解,以及对“生机”的渴望,全部倾注于这道清辉丝线之中。
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狂暴的能量乱流,避开了魏成神识的重点监控区域,精准地、轻柔地……触碰到了那点微弱的白光!
没有强行灌注能量,没有试图拔除或修复。我的“万炁调和”之力,如同最温柔的春雨,悄然浸润着那濒临熄灭的“秩序之火”。
我在做的,并非增强它,而是……“唤醒”它!唤醒它作为“阴阳枢机”定盘星的本源印记,唤醒它内心深处对“平衡”与“调和”的渴望!
同时,我小心翼翼地,将一丝感知延伸到白光周围那被魏成烈焰灼烧、被“蚀”之力污染、充满了痛苦与狂暴的阴煞之气中。我没有排斥它们,而是通过玲珑阁和法苗,向它们传递出一种“理解”与“包容”的意念——我理解你们被压抑、被扭曲的痛苦,但毁灭并非唯一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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