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韵那缥缈而戏谑的笑声,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刺破了我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也彻底掐灭了于天华残躯内那一点微弱真灵波动的最后挣扎。
于天华傀儡眼中的最后一丝人性光彩彻底湮灭,重新化为死寂的空洞,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仿佛一件被彻底擦拭干净的凶器。他那只微微凝滞的手,以一种超越人类关节极限的、机械般的精准,猛地向下一压!
轰……!
邪阵光芒大盛,暗红色的能量线条如同贪婪的毒蛇,疯狂地抽取着最后几名无辜者残存的生命力与神魂精华!那几人连最后的呻吟都未能发出,身体如同被抽空的口袋般迅速干瘪、僵化,最终保持着扭曲的姿势,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机,化作一具具空洞的躯壳。
浓郁得化不开的“心魔煞气”混合着精纯的生命能量,在阵法中心汇聚成一团不断翻滚、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暗红色能量球。而于天华傀儡和那四个黑袍人,则如同完成了任务的机械,气息收敛,重新归于静止,只有那能量球在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我们失败了。在陈京韵隔空投下的一缕意志干扰下,我们没能救下那些人,没能破坏这个邪恶的仪式。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充斥在我的胸膛。古墨尘脸色铁青,死死攥着拳头,关节发白。关妙妙眼中含泪,别过头去,不忍再看那几具失去生命的躯壳。
“呵呵……游戏,才刚刚开始。”陈京韵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缥缈难寻源头,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这份‘心魔精粹’,我便收下了。至于你们……继续挣扎吧,我很期待,你们最终会为我的‘渡河’之路,增添怎样有趣的变数。”
声音袅袅散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但那冰冷的恶意和居高临下的掌控感,却如同烙印般留在了我们心中。
随着她声音的消失,那团暗红色的能量球也如同被无形之手攫取,瞬间坍缩,化作一道细小的流光,没入虚空,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于天华傀儡和那四个黑袍人的身体,也开始如同风化的沙雕般,从边缘开始寸寸瓦解,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整个废弃放映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个活人,以及那几具无声诉说着惨剧的干尸。空气中的“心魔煞气”失去了源头,开始缓缓消散,但那令人压抑的负面情绪残留,依旧萦绕不散。
“走!”古墨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而疲惫。
我们沉默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回到了“红星影剧院”外清冷的夜空下。夜风拂过,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重与寒意。
“我们……又晚了一步。”关妙妙的声音带着哽咽。
“不,我们得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陈京韵需要‘心魔精粹’这种东西!这很可能与她最终开启那扇‘门’有关!望北屯的能量是‘柴薪’,这‘心魔精粹’或许就是‘钥匙’的一部分,或者是稳定‘门’的某种媒介!”
古墨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小子说得对。那娘们收集这些东西,绝不是无的放矢。而且,她显然不止这一处据点。这个‘夺舍大会’的幌子,恐怕还会在其他地方出现。”
回到便利店,我们将情况告知了众人。气氛一片凝重。张小玄听完,一拳砸在墙上,雷光隐现,显然愤怒至极。熊爷和蛊婆婆也带回了消息,黑市上确实有一些关于“意识转移”的隐秘传闻,但线索都指向一些无法追踪的中间人,显然对方非常谨慎。
百里辉尝试追踪那条匿名信息的来源,同样一无所获,对方使用了极其高明的反追踪技术。
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不,甚至比之前更加被动。陈京韵隐藏在暗处,从容地布局,收割着她所需的一切,而我们只能在她划定的范围内疲于奔命。
“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我沉声道,目光扫过众人,“我们需要跳出她的节奏,找到她真正的核心,或者说……找到那扇‘门’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门……”张小玄若有所思,“华元,你之前感应到的那扇门,能否再尝试感应更具体的信息?比如,它可能出现的大致方位,或者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那幅模糊的画面,同时沟通玲珑阁和“法苗”。那扇门的影像依旧模糊,但其上流转的纹路,以及那种非石非木的质感,却隐隐与李守拙笔记中描述的某些上古记载,以及玲珑阁吸收那道生机流光后的变化,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那扇门……似乎与‘规则’、‘秩序’的本源有关。”我缓缓睁开眼,说出自己的感悟,“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概念,或者说,是某种至高规则的具象化。陈京韵想打开的,可能不仅仅是空间意义上的门,更是……通往某种终极‘规则’的门户!”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陈京韵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她是要篡改、或者掌控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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