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阿竹并未停下。她看着这朵悬浮在生息光丝之上、微微颤动的莹白莲花,心中涌起一个更大胆、近乎荒谬的念头。
她意念微转,那托着莲花底部的乳白光丝极其轻柔地一旋!
那朵萝卜莲花,竟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拨动,轻盈地、缓慢地…在半空中旋转起来!花瓣舒展,在昏暗的夹缝里,折射着微弱的月光,如同一个悬浮的、散发着生机的玉雕!
成功了!真正的入微!真正的驾驭!
“嘶——!”剑灵倒吸一口冷气(意念上的),充满了极度的震惊,“…这…这婆娘的刀法…真让你…摸到点门道了?!”
它的震惊尚未平息,一个更加匪夷所思、带着强烈兴奋的意念如同闪电般劈进阿竹脑海:
“别停!蠢丫头!试试…试试裹糖!”
裹糖?阿竹一愣。裹什么糖?
“灶台!右边!那罐子…刚熬好放凉的…桂花糖浆!”剑灵急促地指点,“用剑气!像卷那胡萝卜一样…把那糖浆…裹到你的莲花上!快!试试!”
裹糖浆?用剑气?给萝卜花裹糖衣?!
这想法比用剑气雕花还要离奇百倍!但此刻的阿竹,正沉浸在“分光御影”那玄妙韵律带来的掌控感中,心念前所未有的通达。她没有犹豫,目光瞬间锁定了夹缝角落里,一个小泥炉上放着的一个敞口粗陶罐。罐子里,是周婶白日熬制好、准备做糕点用的桂花糖浆,此刻已经放凉,呈现出半凝固的、晶莹剔透的琥珀色,浓稠甜香四溢。
她深吸一口气,心神前所未有的凝聚。意念不再局限于手中的霜魄和眼前的萝卜莲花,而是如同无形的触手,轻柔地“延伸”出去,覆盖向那罐琥珀色的糖浆。
她回忆着菜市场那次,失控的剑气卷起赤血玲珑参飞入糖罐的感觉,但这一次,是绝对的掌控!
手腕以极其微小的幅度,模仿周婶翻炒糖色时那种圆融的“旋腕”动作。
怀中霜魄的剑尖,那道托着萝卜莲花的乳白光丝,分出了极其纤细的一缕!这一缕光丝如同最灵巧的钓线,轻柔地探入粗陶罐中,在浓稠的琥珀色糖浆表面,极其精准地一沾、一卷!
一小团晶莹粘稠、散发着浓郁桂花甜香的糖浆,如同被无形的勺子舀起,稳稳地“挂”在了那缕纤细的生息光丝之上!
紧接着,阿竹意念再转!
那缕卷着糖浆的光丝,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画笔,带着那团温热的琥珀色糖浆,轻柔而稳定地、均匀地涂抹在悬浮旋转的萝卜莲花之上!
乳白的生息光丝如同最完美的载体,引导着粘稠的糖浆,从莲花的底部开始,一圈圈、一层层,无比均匀地覆盖上去!糖浆在光丝的引导下,如同拥有生命般流淌,完美地贴合着每一片花瓣的弧度,包裹住每一处细微的纹理!
没有滴落,没有堆积,没有覆盖花瓣的灵秀。
只有一层薄如蝉翼、晶莹剔透、如同琥珀琉璃般的糖衣,完美地包裹住了整朵悬浮的萝卜莲花!月光下,这朵被糖衣包裹的莲花,通体流转着温润的琥珀色光泽,内里莹白的玉色若隐若现,浓郁的桂花甜香混合着萝卜的草木清气,形成一种奇异而诱人的芬芳!它静静地悬浮在半空,缓慢旋转,仿佛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又像一颗凝固了时光的琥珀糖果!
成了!真的成了!
“哈哈哈哈哈——!!!”
剑灵那压抑了不知多久的狂笑,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和解脱,猛地从霜魄深处爆发出来!意念的冲击震得阿竹脑仁嗡嗡作响!
“成了!成了!蠢丫头!你他娘的…真成了!!”剑灵语无伦次,激动得破口大骂,却又充满了极致的兴奋,“糖衣!剑气裹糖衣!这招…这招就叫‘糖衣剑气’!!”
它的意念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
**“妙!太妙了!打架的时候…把这甜滋滋、黏糊糊的玩意儿…裹着剑气糊对方脸上!糊进他经脉里!保管让他…从里到外…甜得发齁!甜得发晕!甜得找不着北!!”**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敌人被甜腻糖浆糊住口鼻、手忙脚乱的滑稽场面。
狂笑稍歇,剑灵的意念陡然一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还愣着干什么?!拿一块!挑最漂亮的…给那胖婆娘送过去!当谢礼!”它顿了顿,补充道,“…顺便…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那深渊幽魄粉…可不会…凭空沾上围裙!”
给周婶送谢礼?阿竹看着悬浮在眼前、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糖衣莲花,又想起周婶那阴沉的脸和围裙上的幽蓝粉尘,心中五味杂陈。但剑灵的话提醒了她。周婶的身份,那幅画,那幽蓝粉尘…她必须去!
阿竹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引导生息光丝,将其中一朵最小的糖衣莲花轻轻“摘”下。那莲花落在她掌心,温润微凉,糖衣晶莹剔透,内里莲花栩栩如生,甜香扑鼻。她找出一小块相对干净的油纸,小心地将其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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