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山乡回来第二天,陆野和孙建军就被周队叫到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周队脸色不太好看,桌上摊着一份新的报案记录。
“看看吧,昨晚的事儿。”周队把记录推过来,揉了揉眉心,“王家屯,又一家被偷了。还是老样子,月圆夜,丢了几只鸡,桌上放的十几块零钱没了,地上有几个破脚印。”
孙建军一听就炸了:“啥?!又来了?!还是王家屯?我们昨晚刚从那撤回来!”
陆野心里也是一沉。他们布控的重点是张家坳和李家庄,觉得王家屯已经发案两次,按规律下次可能轮不到它,没想到嫌疑人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又选了王家屯!
这简直像是在故意挑衅!
“现场去看过了吗?”孙建军急着问。
“派出所去初步看了一下,拍了照。跟之前没啥太大区别。”周队敲着桌子,“问题是,现在村民们更慌了!说什么警察来了也没用,狐仙该来还是来,传得更邪乎了!压力全到我们这边了!”
他看向孙建军和陆野:“这个案子,必须尽快给我拿下!不能再让这小子这么嚣张下去了!老孙,陆野,你们两个,主攻这个案子,其他事情先放一放!需要什么支援,直接跟我说!”
“是!”两人齐声应道,都感觉到了压力。
拿了最新的现场照片和笔录,两人回到工位,脸色凝重。
“妈的,耍着我们玩呢?”孙建军气得骂了一句,“就知道咱们蹲守了,故意换个地方下手?”
陆野没说话,仔细看着新拍的照片。现场和其他几次几乎一模一样:鸡笼被打开,地上有模糊的动物脚印(这次看起来像是黄鼠狼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骚味儿(报案村民描述的)。
一切都符合之前的模式。
但陆野总觉得,这次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是一种很细微的感觉。
他一张张照片翻看,突然,目光停在了一张拍摄鸡笼角落的特写上。
在散落的鸡毛和稻草之间,似乎有一小点不一样的颜色。
他立刻把照片放大。
只见在浑浊的泥地上,紧贴着鸡笼竹片的地方,好像粘着一小片…暗红色的、干枯的…花瓣?或者是什么植物的碎片?
之前几次案发现场,可从没发现过植物残留!
“孙老师,您看这个!”陆野立刻指给孙建军看。
孙建军凑过来,眯着眼看了半天:“这啥玩意儿?烂树叶吧?鸡笼旁边有这玩意不奇怪啊。”
“之前现场照片里都没有。”陆野肯定地说,“而且您看它的颜色和状态,像是被特意带来的,不是地上本来就有的。”
孙建军又仔细看了看,表情严肃起来:“嗯…是有点怪。让技术队放大看看,能不能辨认出是啥植物。”
技术队很快给了回复:经过图像增强,那应该是一片干枯的、暗红色的花瓣,具体种类需要实物才能鉴定,但初步判断像是…某种山里常见的野花,或者祭祀用的纸花?
野花?纸花?
这又是个新发现!嫌疑人这次不小心留下了新的痕迹?
“西山!”陆野和孙建军几乎同时想到这个词!
西山乡那边野花很多,而且胡老歪所在的坟地,就有祭祀用的纸花!
难道…昨晚的案子,和西山那个盗贡品的,真的有关联?甚至是同一个人所为?
“并案调查!”孙建军一拍桌子,“申请并案!就从这片花瓣入手!”
并案申请很快得到周队批准。偷鸡案和盗贡品案正式合并侦查,重点指向西山乡区域。
下一步,就是确认花瓣的种类和来源。
陆野和孙建军再次来到西山乡,这次直接去了乡里的农林站,找技术员帮忙辨认那张高清放大后的花瓣照片。
农林站的技术员是个小姑娘,拿着照片看了半天,又翻了好一会儿图鉴,不太确定地说:“这花瓣干枯了,看不太真切…不过看这个形状和颜色,有点像…山里的一种野杜鹃,也叫映山红。对,这个季节山里确实有零星的野杜鹃开着,是暗红色的。”
野杜鹃?映山红?
“这种花,咱们西山乡哪里比较多?”陆野赶紧问。
“后山那边比较多,特别是…嗯…胡家沟那一带,向阳的山坡上。”技术员指了指方向。
胡家沟?正是胡老歪放羊的那条山沟!
线索再次隐隐指向那个神神叨叨的放羊老汉!
两人谢过技术员,走出农林站。
“又是胡老歪…”孙建军摸着下巴,“巧合太多了吧?他家附近的花瓣,掉在了十几里外王家屯的鸡笼里?”
“而且 timing 也太巧了。”陆野补充道,“我们前一天刚去找过他,第二天晚上就发案了。像是在给我们下马威,或者…故意把线索引向他?”
孙建军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嫁祸给胡老歪?”
“不确定。”陆野摇摇头,“但确实很可疑。要么是他干的,不小心留下了证据。要么是真正的嫌疑人干的,故意留下指向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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