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野几乎足不出户,完全沉浸在那堆浩如烟海的资料和系统辅助构建的信息迷宫中。
临时办公室里堆满了写满笔记的纸张,白板上画满了复杂的关系图和 timelines(时间线)。他累了就在旁边的行军床上眯一会儿,饿了就啃点面包或者打电话让食堂送份简餐。
赵晓萌被妥善安排在了部里的招待所,她知道陆野正处于关键时期,没有过多打扰,只是每天定时发条信息提醒他吃饭休息,偶尔晚上会过来帮他整理一下杂乱的文件,默默陪他一会儿。
这种高强度、高专注度的状态,对陆野的精神消耗极大。若非系统强化过他的精力和思维能力,以及【婚姻】状态带来的心境稳定和抗压能力提升,他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在这个过程中,【警务成长助手】系统与他的配合也愈发默契。
【国家级案件督办权】权限,让他能够在不离开办公室的情况下,直接通过内部系统,向资料中提及的某些案件的原办案单位发起协查请求,调取更详细的卷宗副本或询问关键细节。这种跨越层级、直达源头的效率,是他在省厅时无法想象的。
例如,当他注意到九十年代某起并购案中,一个关键中间人的名字,与二十年后一起走私案中的某个报关公司法人代表名字高度相似(可能是化名或亲属)时,他立刻通过系统权限,向两地公安机关发起了协同核查请求。几个小时后,详细的户籍变更记录和关联企业调查结果就反馈到了他的系统界面上,证实了这并非巧合,而是存在明确的家族关联。
【全球情报网络介入】权限,则帮他验证了一些涉及境外线索的真伪。比如资料中提到某位移民海外的富豪,其资金来源可疑。陆野通过此权限,链接到国际刑警组织(Interpol)的部分共享数据库以及一些公开的境外公司注册信息,发现该富豪在境外控股的多个空壳公司,与一些被多国监控的洗钱嫌疑账户存在隐秘的资金往来。
这些碎片化的验证,不断强化着那个模糊的“模式”的真实性。
然而,最让陆野感到困惑和警惕的,是那些历史悬案,尤其是几起跨度超过二三十年、手段残忍却始终找不到凶手的命案。
系统在对这些悬案的物证描述(尽管年代久远,记录不全)进行扫描分析时,标记出了几个极其隐晦的“行为特征”重合点。
比如,两起发生在不同省份、时间相隔十五年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受害者均为独居的、拥有某些特定类型收藏品(如古钱币、邮票)的老人。现场都被清理得异常干净,几乎没有留下有价值的指纹或生物痕迹,但系统通过分析现场勘查报告的措辞,发现凶手在翻动物品时,都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秩序感”,并非胡乱搜寻,而是带有明确目的性,并且都刻意避开了某些容易留下痕迹的区域。这种高度相似的、反侦察意识极强的行为模式,不像普通劫匪。
再比如,三起发生在不同年代、不同地区的投毒案,使用的毒物各不相同,但系统通过比对受害者社会关系交叉点和案发前后出现的匿名举报信笔迹(存于卷宗附件),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关联点——其中两起案件的匿名举报信,笔迹鉴定专家认为存在“同源书写习惯”的可能性(尽管写信人刻意进行了伪装),而这两起案件的受害者,恰好都曾与某个后来在“猎影”行动中被打击的、该省级犯罪网络外围的商贸公司有过商业纠纷。
这些关联微弱得如同风中蛛丝,在常规侦查中极易被忽略,甚至会被认为是牵强附会。但在系统强大的关联分析和模式识别能力下,却被清晰地标注出来,呈现在陆野面前。
陆野看着系统界面上,那些由无数关键词、时间点、人物关系、行为模式连线构成的、越来越复杂的网状图,中心那片代表着未知核心的阴影区域,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
这个潜在的“影子”组织,其触角似乎不仅限于经济犯罪和腐败,还可能深度参与甚至直接策划了一些极其恶劣的、用以清除障碍或达到某种目的的暴力犯罪?并且其行事风格极其谨慎、耐心,善于利用时间跨度和社会变迁来掩盖痕迹?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对手的冷酷、残忍和危险性,将远超他之前的任何想象。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一份关于1975年某三线工厂特大投毒案的悬案综述。这是资料中记载的、时间最久远的悬案之一,造成多人死亡,当时一名青年工人被认定为凶手并判刑,后病逝狱中,但其家人一直申诉不断。
资料里只是简单提及,此案当年影响巨大,侦办过程存在一些争议,现场物证因当时条件所限,保存并不完善。
陆野的目光扫过受害者名单和当时工厂的人员背景介绍,并没有立刻发现与后续事件明显的关联。他习惯性地让系统进行扫描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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