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那片广袤、深邃而又充满未知的公海,瞬间成为了“断流”行动全球棋盘上的焦点。那里是蓝色荒漠,是国际法和主权管辖的边缘地带,也是“幽灵船队”这类犯罪组织理想的安全区、补给点和危机时的避风港。
在普通的民用航运监控系统(如AIS自动识别系统)上,那片区域往往一片空白,或者只有零星几条远洋航线的货轮信号。想要在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浩瀚海域中,精准定位一两艘刻意关闭了所有应答器、不断变换位置、且可能拥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船只,难度堪比登天。
陆野没有任何犹豫,动用了【全球情报共享】权限所能协调的最高层级资源,展开了一场立体化、多维度的海上大搜捕。
高分辨率光学成像卫星变轨: 在特殊协调机制下,数颗具备亚米级甚至更高分辨率的光学侦察卫星调整了原有轨道和任务优先级,对目标公海区域进行了多轮次的详查拍摄。这些卫星能够捕捉到海面上船只的清晰影像,包括型号、涂装(即使经常更换,短时间内也可能留下痕迹)、甲板活动等细节。
合成孔径雷达(SAR)卫星扫描: 与光学卫星互补,数颗合成孔径雷达卫星对同一区域进行了密集扫描。SAR卫星不受昼夜和气象条件影响,能够穿透云雾,通过探测海面微小的粗糙度变化来识别船舶的航迹(尾流)和金属船体的雷达反射特征,即使船只处于无线电静默状态也能发现。
国家级电子信号情报(SIGINT)监听: 国安部门以及相关技术单位,调动了部署在亚太地区的远程信号侦察站和电子侦察飞机(必要时),加强对该公海区域异常无线电信号,特别是特定频段的卫星通讯信号、雷达信号和短波通讯信号的捕捉、分析和精准定位。
远洋情报支援: 正在国际海域执行其他任务的海军情报收集船(通常以海洋科考船或辅助船只的名义活动)接到了密令,利用其搭载的先进被动声呐、电子侦察设备和远程光学观测系统,悄无声息地向目标海域靠拢,进行抵近侦察,寻找任何可疑的水面或水下目标。
海量的、不同类型的数据再次如同百川归海,汇聚到“盘古”办公室的数据处理中心。这其中包括高清晰度的卫星图片、SAR扫描生成的雷达图像、复杂的电磁信号频谱图以及声学特征数据。
林婉和她的团队,连同系统强大的图像识别、信号分析和数据融合能力,开始了又一轮不眠不休的攻坚。他们需要在成千上万张图片中寻找可能只是一个像素点的异常,在纷繁复杂的电磁背景噪音中分离出那一丝微弱的、可能是人为发出的信号。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且耗费眼力和脑力的过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挥中心里只能听到键盘敲击声和偶尔响起的、标注可疑目标的提示音。
第一天, 主要排除了几十艘正常航行的商船和科考船。
第二天下午, SAR卫星数据发现了一个异常:在一片广阔无垠的海面上,有一个大型金属目标长时间保持着极低的速度(约2-3节,几乎是随波逐流的状态),进行着毫无规律可言的“之”字形或原地打转的移动。这种航行模式完全违背了商业航运节约成本和时间的逻辑,更像是在“待命”或者规避可能的航线预测。其雷达反射截面(RCS)特征与大型远洋渔船或小型货轮吻合。
第三天凌晨, 电子信号监听部门传来关键信息:在那艘“徘徊”船只所在的精确海域,捕捉到了数次极其短暂、但功率较强的、加密方式与“信使”之前使用的卫星通讯频道特征高度相似的信号发射!信号指向太空中的某颗商用加密通信卫星。
第三天上午, 一架远程无人侦察机(由情报船秘密释放)传回了更清晰的可见光影像。虽然距离仍远,图像有些模糊,但可以辨认出那是一艘吨位不小的船只,船体经过了改装,上层建筑较高,甲板上可见一些非标准的天线结构和可能的吊机设备,与普通的渔船或货轮有明显区别。最重要的是,其船首部位的名称和注册港信息被刻意用帆布遮盖或涂抹掉了!
所有的证据链,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锁定它!就是这艘船!”陆野指着大屏幕上那个被红色目标框紧紧锁定的、在蔚蓝海面上如同一个孤独幽灵般的船只影像,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这艘船,就是‘幽灵船队’的神经中枢,是他们在公海上的移动指挥所、补给站,很可能也是‘海王’与外界保持联系的浮动平台!”
“毫无疑问,这艘船的船长,就是我们在组织架构图上看到的、那个身份一直成谜的‘船队司令’!”郑副局长用力一拍桌子,脸上充满了找到猎物的兴奋,“抓住了他,就等于抓住了‘幽灵船队’的命脉,甚至可能打开通向‘海王’的缺口!”
然而,兴奋之余,一个极其现实且棘手的难题摆在了面前:公海抓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