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天地深处,太初祭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座高约三十丈的圆形祭坛,完全由灰白色的“太初石”砌成。这种石材是太初道人采集混沌本源凝练而成,历经三万年岁月侵蚀,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混沌气息。祭坛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大部分已经黯淡,但核心区域的符文依旧散发着微光。
祭坛四周,矗立着四根断裂的石柱。石柱上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图案,正是四象当年留下的印记。此刻,这些图案感应到林昊体内的四象印记,开始微微发光,与林昊产生共鸣。
林昊抱着苏清月落在祭坛边缘。他将苏清月轻轻放下,取出一枚丹药喂她服下:“清月,你在此调息,我去激活血契封印。”
苏清月盘膝而坐,勉强点头:“小心...玄明子很快就会追来。”
林昊转身,目光扫过祭坛。按照四象提供的信息,血契封印的核心位于祭坛中央的“太初血池”。那是当年玄明子堕入魔道前,以自身心头血融合四象之力设下的最后保险,只有同时具备太初传承与四象认可者才能触发。
他快步走向祭坛中央。那里果然有一方直径丈许的血池,池中早已干涸,只剩一层暗红色的血垢。血池边缘,刻着八行古老的文字:
“以吾之血,铸此封印。”
“四象为证,太初为凭。”
“若吾堕魔,封印当启。”
“后来之人,持印解封。”
林昊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血池边缘。他催动体内的四象印记,青、白、赤、黑四色光芒从掌心涌出,注入血池。
同时,太初印从他头顶飞出,悬浮在血池上方。印章底部的“禁”字大放光明,混沌之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四象之力与混沌之力在血池中交织,池底的血垢开始融化,重新化作鲜红的血液。血液翻滚沸腾,渐渐浮现出一幅复杂的阵图——那正是血契封印的本体!
阵图由无数细密的血线构成,中央是一个双环嵌套的圆形符印。内环是太初道人的“太初印”图案,外环则是四象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图案。整个阵图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封印气息,即使隔着三万年岁月,依旧让人心悸。
“这就是...血契封印。”林昊喃喃自语。
他能清晰感受到,封印中蕴含着玄明子堕魔前最后的挣扎与痛苦,也蕴含着太初道人与四象的期望与决绝。这是一道以生命为代价设下的禁制,目的就是在玄明子彻底堕入魔道后,有人能将其重新封印。
林昊不再犹豫,双手结印,口中诵念太初道人留下的解封咒文。这是他从太初印中获得的信息,只有太初传承者才能知晓。
咒文艰涩古老,每一个音节都引动天地灵气震荡。随着咒文诵念,血池中的阵图开始缓缓旋转,内环的太初印图案与外环的四象图案逐渐重合。
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休想!”
玄明子终究还是挣脱了四象图的束缚,追到了祭坛。他此刻状态极差,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显然在挣脱过程中受了不轻的反噬。但他眼中的寂灭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整个人的气息更加疯狂。
“血契封印...师尊,你果然还是留了后手。”玄明子看着血池中的阵图,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有怨恨,有痛苦,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但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他抬手,五行寂灭枪再次凝聚,枪尖对准血池:“毁了这封印,再无人能制我!”
长枪刺出,携着毁天灭地之威。
但林昊早有准备。他不再诵念咒文,而是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血池中。精血融入阵图,阵图旋转速度骤然加快,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血光冲天而起,在祭坛上空化作一道血色屏障,挡住了五行寂灭枪。
“铛——”
枪尖刺在屏障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屏障剧烈震动,表面浮现无数裂痕,但终究没有破碎。更神奇的是,屏障竟将五行寂灭枪的力量反弹回去,震得玄明子倒退数步。
“血契封印...已开始激活...”玄明子面色铁青,眼中闪过疯狂,“那就让我看看,是你激活得快,还是我破坏得快!”
他不再保留,双手结印,周身爆发出恐怖的五色光芒。灰、黑、红、蓝、金,五行寂灭本源在他身后汇聚,化作五道高达百丈的虚影——正是五行寂灭大阵的完整投影!
虽然只是投影,但蕴含的本源之力已远超之前。五道虚影同时抬手,五色光华如天柱般砸向血池。
这一击,已无限接近合体期的全力一击!
林昊面色凝重,但他不能退。血契封印的激活已到最后关头,一旦中断,将前功尽弃。他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按在血池边缘,将体内剩余的所有力量——混沌之力、四象之力、甚至金刚佛令的佛力——全部注入阵图。
阵图旋转速度达到极限,血光如实质般涌出,在血池上空凝聚成一道血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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