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闭口拿来说嘴，恰恰说明他们心中十分忌惮，恨不得时时刻刻打压，告诉别人，这个人不行，大家不要和他来往。我们一起将他们排挤出去，不要分他们好处。”
卫子夫拍了拍他的胳膊，“去病，朝堂公卿也忙的很。你想一想从前，你小时候，可曾听过那些闲言碎语？从前朝堂上有谁理会过我们吗？”
霍去病恍然大悟。
他兴致勃勃，“我明白了，姨母。我会用实际行动，建立功业，光明正大的踩在他们头上，分更多的好处，气死他们。”
卫子夫伸出一根手指笑着点他的额头，“怎么，从前不是说建功立业是为了报国开疆，光耀门楣么？这么快又换理由了？”
看着卫子夫提起他之前说的话，霍去病脸一红，支支吾吾，“这……这也不冲突嘛。”
见卫子夫眼中满是调侃的笑意，霍去病扭头跑了，“姨母我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卫子夫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是太年轻，脸皮薄，这才到哪里，就羞的跑了？
霍去病跑出椒房殿才想起来，丹药的事还没和姨母商量呢。
他犹豫了一瞬，又跑了回去，“姨母～”
见他这么快又跑回来，卫子夫心中惊讶了一瞬，她还以为霍去病至少会躲她一天呢。
霍去病跑到她跟前，眼中都是兴奋，“姨母，小神仙不是给了我一枚丹药么？你说……我自己吃了……”
卫子夫瞬间急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大，那丹药小神仙说的很明白，会发生什么基因重组，还要受许多疼，然后变成未知的模样，卫子夫急切的拉住他，“去病，你吃了？你怎么样？可受了疼？有什么变化？”
霍去病摆了摆手，“姨母你别急呀，我没有吃呢，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我刚刚事想问你，我自己吃了可不可以？”
卫子夫松了一口气，“去病是想说陛下那里能不能说的过去吗？”
霍去病点头，“是啊。姨母和舅舅还有陛下的东西，都用于国事，我这个嘛，就……”
卫子夫看着他，坚定道，“这是小神仙给你的，你自己说了算，陛下也不能强抢。”
“我和你舅舅的，本就用于家国万民，我们是自己愿献出来。没道理因为我们献出来，就强迫你也献出来的。”
“况且本就因为你我们才有了机缘，我和你舅舅都没有私藏，你得一枚丹药怎么了。”
卫子夫拍了拍矮桌，示意霍去病坐下，“只是姨母私心里不想你自己吃掉。”
霍去病笑了笑，“姨母是怕我吃苦，扛不住痛？”
卫子夫点头，“这是一部分原因。”
“小神仙说若扛不住痛，便会活活痛死，能让小神仙专门提点，又放在前面的，绝不是什么寻常苦痛。若是成功之后，会大变模样，至于变成什么，要看运气。”
“若是……”卫子夫欲言又止，“若是你扛过去痛苦，变成个怪模样，可怎么是好？”
“是好的方向也就罢了，若是往坏的地方变，可就糟了。”
“这运气之事，向来玄妙，若是旁人赌一赌也无妨，但你不同。”
“虽然你现在身无长物，但你有请帖在身，还有机会再见小神仙，日后必不会如此，实在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霍去病火热的心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瞬间凉透了。
他看了卫子夫一眼，“姨母，之前是我冲动了。”
卫子夫递给他一块点心，“这有什么，仙丹在手有几个人忍的住不吃？姨母我也想吃呢，只是我没得吃。”
霍去病露出一个笑，“姨母，金灵小神仙也没说那是吃了可以呈仙的仙丹啊。刚刚的想法都是我想当然了，脑子里只想着好处，没想过风险。”
卫子夫笑了一声，“好了，姨母知道了。”
霍去病咬了一口点心，左手托着下巴，“姨母，你说给谁吃好？”
卫子夫也跟着吃了一口点心，“依姨母看，不如等花仙子回来之后，请教一番，若花仙子愿意指点便再好不过了。当然了，若是你心中有了选择，自己决定便是。小神仙既然给你，姨母自然是信你能处理好的。”
霍去病伸手摸了几块点心填肚子，“之前我想自己吃，给别的谁吃，我倒是没有想好。”
卫子夫不急了，只要不是自己人冒风险就行了，“不急，慢慢想就是了。”
霍去病点头，“我知道了，姨母。”
太阳缓缓而落，带走了最后一抹余晖，月亮缓缓升起。
昏黄的烛火下，刘彻一手持竹简，一手持刻刀，在竹简上一字一字刻着。
他神色认真，嘻嘻索索的声音响起，桌案上留下一堆碎末。
刘彻将最后一个字刻好，将竹简收好。
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来人。”
一个宫人迈着细小的步子走来，“陛下。”
“皇后在做什么？”
“回陛下，皇后殿下在椒房殿，此刻尚未休息，具体做什么，小人这就派人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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