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心阁后院柴房,成了方寸间的炼狱战场。
>玉佩金芒注入泥胎,江屿的影像短暂凝实,如礁石般抵御着熵魔污染地脉的黑色狂潮。
>当小石头懵懂的童谣无意间唤醒玉佩深处沉睡的古老指令,纯净的童音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积攒的能量。
>金芒爆发,熵魔嘶吼退却,泥胎影像指尖点向玉佩的动作,与孩童稚嫩的歌声在时空两端形成诡异的呼应。
>“惊蛰启蛰,龙蛇俱出…”这栖心阁流传十年的童谣,此刻听来,字字如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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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心阁后院柴房。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幽蓝的寒气与地面游走的黑色污染纹路交织,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鬼魅。木柴堆覆盖着厚厚的黑锈冰霜,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杜衡双臂肌肉虬结,死死压住怀中剧烈震颤、濒临极限的陶罐。罐体表面,那由魂泥填补的巨大裂纹处,江屿的泥胎影像在玉佩射来的那缕精纯金芒加持下,散发出温润而坚韧的玉白光泽,如同一盏在风暴中摇曳却不肯熄灭的孤灯。
然而,这光芒仅仅护住了泥胎本身和陶罐的核心区域。熵魔那冰冷粘稠的黑色数据流,如同亿万条疯狂的毒蛇,正顺着陶罐与大地魂脉的连接,源源不断地钻入地下!整个柴房的地面,已然化作了幽蓝与漆黑交织的污染沼泽,冰冷的寒气刺骨,腐朽的气息弥漫。污染的范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柴房之外、向着栖心阁主体建筑的地基蔓延!
“它在抽取地脉生机…转化混乱!”白露脸色煞白,强撑着将黯淡的星盘按在地面,**【技抵·叁·星轨·地脉感知】** 开启!盘面仅存的星辰疯狂闪烁,传递回的信息让她灵魂都在颤栗。脚下这片滋养栖心阁十年的土地,其核心的灵性正被迅速污染、扭曲,转化为支撑熵魔意志的混乱力量。
柳烟枯瘦的双手依旧虚按在陶罐上,衣襟前的并蒂莲绣纹光华流转,**【技抵·肆·心衣·灵韵共鸣·极致】** 持续输出,如同无形的锚链,死死维系着罐内苏雅心魂碎片的主导权,不让熵魔的污秽意志彻底扭曲泥胎。但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每一次从脚下污染地脉传来的冰冷侵蚀感,都让她如坠冰窟,脸色灰败。
陈默扶着虚弱的陆离,眼神焦急地在柴房内扫视,试图找到破局的关键。林晚秋则紧紧抱着那个空了的药碗,小脸紧绷,目光死死盯着陶罐上江屿的影像,仿佛想将自己的力量也传递过去。
“??佩…玉佩的能量…在减弱…”陆离喘息着,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角落那半枚玉佩上。玉佩核心的金芒,在射出那一缕流光后,明显又黯淡了一分,表面的霜裂似乎更深了。
陶罐上,江屿的泥胎影像似乎也感应到了玉佩能量的衰减。那没有具体五官的面容,极其极其轻微地…再次朝着玉佩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股更深沉的、带着决然意味的意念波动无声传递:还不够!需要…更多!
就在这时——
“吱呀。”
柴房那扇本就破损的木门,被一只小手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是小石头。她显然是被柴房内异常的光影和压抑的气氛惊动了,小脸上带着懵懂的好奇和一丝不安。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首先看到了杜衡和他怀中那个散发着奇异光芒、还在微微震颤的“大罐子”,然后又看到了地上那些游走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纹路,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那半枚静静躺着、却散发着微弱金光的玉佩上。
“呀!亮晶晶!”小石头眼睛一亮,忘记了害怕,迈开小短腿就想跑进来捡。
“小石头!别进来!危险!”林晚秋大惊失色,慌忙喊道。
小石头被这一声喊吓了一跳,脚步顿在门口,小嘴一瘪,似乎有点委屈。她看着大人们紧张凝重的脸色,看着地上那些让她本能觉得不舒服的黑色“小蛇”,又看了看角落里那块漂亮的“亮晶晶”,小小的脑袋瓜里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最终,对那块“亮晶晶”的喜爱,或者说是一种孩童天性中对纯净美好之物的亲近,压过了恐惧。她没有再往里跑,而是站在门口,小手指着角落的玉佩,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奶声奶气却又无比清晰的嗓音,轻轻地、一遍遍地唱了起来:
“玉佩玉佩亮光光,照着姐姐等情郎…”
“等了一年又一年,青丝等到白霜霜…”
“不怕风,不怕雨,栖心阁里花儿香…”
“花儿香,并蒂莲,开在姐姐心尖上…”
“心尖尖,藏个谜,惊蛰一到…”
“启蛰!龙蛇!俱出啦!”
这首旋律简单、带着浓浓童趣的歌谣,正是栖心阁这十年来,由最早一批住客的孩子们传唱开,最终成为客栈里无人不晓的童谣。歌词里,寄托着孩子们对苏雅姐姐十年等待的懵懂理解,也寄托着大人们对那个神秘消失的“情郎”最终归来的渺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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