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被他箍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那是他之前咳血时留下的味道。她浑身僵硬,像被冻住一般,只觉得怀里的温度烫得吓人,比虫窟里的毒蛊更让她心悸。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声音带着发颤的抗拒,指尖抵在他胸口,想将人推开,却被他搂得更紧。
傅珩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反而侧过头,对着柳明渊和清婉露出一抹勉强的笑,语气自然得仿佛方才在静室的决裂从未发生:“多亏明渊兄和清婉及时找到她,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柳明渊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银枪在掌心微微转动,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傅珩的态度太过反常,而胭脂的反应,分明是对他极度恐惧。他刚要开口,却被清婉轻轻拉了拉衣袖,她对着柳明渊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冲动。
清婉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却只当是胭脂受了惊吓,连忙打圆场:“表哥别担心,谢姑娘只是吓坏了。我们刚找到这个山洞,本想让她歇歇,没想到你就来了。”
傅珩低头,目光落在胭脂泛白的侧脸,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语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是啊,吓坏了就该好好歇着。这里不安全,我先带阿胭回静室,那里有我布的结界,没人能伤她。”
他说着,便要强行将胭脂往外带。胭脂挣扎得更厉害,眼底的惊惧渐渐被怒火取代:“傅珩!你放开我!我不会跟你回去!”
傅珩的脚步没停,手臂反而收得更紧,指腹几乎要嵌进胭脂的腰侧。他垂眸看着怀里人泛红的眼眶,语气里的伪装终于裂开一丝缝,染上几分冷硬:“阿胭,别闹。”
这三个字像淬了冰,让胭脂浑身一僵。她猛地抬头,撞进傅珩眼底深不见底的偏执,那些曾让她心动的温柔彻底消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控制欲。
“闹?”胭脂的声音发颤,却带着倔强的尖锐,“傅珩,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你能随意摆布的棋子,还是抓在手里就不放的东西?”
柳明渊再也按捺不住,银枪“嗡”地一声出鞘半截,枪尖泛着冷光直指傅珩:“傅珩,放开她!”
傅珩终于转头,目光扫过柳明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柳明渊,这里没你的事。我带自己的妻子走,轮不到麒麟族来管。”
柳明渊握着银枪的手没松,枪尖依旧稳稳对着傅珩心口,连眼神都没动一下:“妻子?傅珩,你问问阿芷自己,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傅珩闻言,扣在胭脂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勒得喘不过气。他低头看向怀里人,眼底翻涌着怒意与偏执,却对着柳明渊冷笑:“她愿不愿意,轮得到你问?我和阿胭的事,从始至终就没你插手的份!”
胭脂被勒得胸口发闷,指尖用力掐在傅珩的小臂上,声音带着疼意却格外坚定:“我不愿意!傅珩,你放开我!我留在这至少有柳公子护着,跟你回去只会被你关起来,连外面的危险都不知道!”
“关起来?”傅珩像是被刺痛,语气陡然尖锐,“我那是在护着你!若不是你总想着往外跑,怎么会被人追杀?柳明渊能护你一时,护得了你一世吗?”
柳明渊的银枪又往前递了半寸,枪尖几乎要碰到傅珩的衣襟,语气冷得像冰:“我护不护得住,轮不到你评判。但现在,你若再不放人,就休怪我用麒麟族的规矩办事。”
婉清见状,连忙上前两步,伸手轻轻拉住柳明渊的衣袖,声音带着哀求:“夫君,别这样……表哥他只是太担心阿芷姑娘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别真动了手。外面的追杀还没结束,咱们不能先起内讧啊。”
柳明渊侧头看了眼婉清泛红的眼角,又扫过胭脂苍白的脸,指节微微泛白,却没收回银枪:“好好说可以,但他必须先松开阿芷。你看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傅珩低头,才瞥见胭脂紧蹙的眉头和泛青的唇色,扣着她腰的力道下意识松了松,却依旧没放手。他盯着柳明渊,语气带着妥协的强硬:“我可以不硬带她走,但她得留在我身边。柳明渊,你离她远点。”
胭脂趁机往后挣了挣,却被傅珩攥住手腕。她看着柳明渊,眼底满是求助:“明渊,我不想待在他身边……他只会把我当成笼里的鸟,连自由都不给我。”
柳明渊握着银枪的手骤然发力,枪杆因用力而微微震颤,眼底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冰:“傅珩,你听不懂人话?她不想跟你走!”
傅珩却像是没听见,攥着胭脂手腕的力道反而更紧,指节泛白,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疯狂的偏执:“自由?阿胭,你以为外面的自由是什么?是被尊主的人追杀,是掉进万蛊窟被啃得尸骨无存吗?留在我身边才是安全的,只有我能护你!”
“你那不是护!是把我困在这儿啊!”胭脂疼得眼眶泛红,却仍倔强地瞪着他,“当年你让我去苦寒之地磨砺时,说过是为我好;现在把我关在静室,还是说为我好。傅珩,你的‘好’太沉了,我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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