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瑶的尖叫像根烧红的针,扎得小巷里每个人心尖发紧。鹿筱脚刚抬起来要往密道冲,敖翊辰的手就像铁钳似的攥住她手腕,指节都泛了青:“不能去!你忘了?他们要的是内丹,密道现在就是个套,你进去正好中了计!”
他话音还飘在半空,巷口的黑龙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卡在墙缝里的身体猛地一挣,两侧矮房的土坯“哗啦”往下掉,碎石子擦着萧景轩的胳膊划过去,新添的伤口立刻渗出血珠,混着旧伤的血,把他半条胳膊染得通红。
萧景轩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往后退,反倒往前凑了两步,对着黑龙哑着嗓子喊:“你别瞎扑腾!鹿筱她们被人堵着了,你再闹,回头没人救你!”怪就怪在,这话竟真起了作用——黑龙的挣扎停了,喉咙里“呜呜”的哀鸣低了些,眼睛里的绿光淡了点,直勾勾盯着萧景轩胳膊上往下淌的血,鼻尖还轻轻动了动。
夏凌寒趁机挥剑劈倒两个追上来的黑衣人,回头朝云澈澜喊:“你带两个侍卫去密道外接应,别硬闯!我和敖翊辰带着鹿筱、萧景轩往东宫引,黑龙在这儿,黑衣人肯定得跟着!”云澈澜刚点了两个侍卫要走,密道方向就传来洛绮烟急慌慌的喊声:“云澈澜!别过来!她们抓了青禾和晚月,要鹿筱拿内丹换!”
鹿筱摸出怀里的内丹,掌心烫得像揣了块烧红的炭,几乎要把皮肉烙穿。她突然想起张嬷嬷说的“灰衣李嬷嬷”,又想起密道里那女人手里的木盒,心口猛地一跳:“夏太子,那灰衣女人会不会是宫里的人?张嬷嬷说她穿灰布衣裳、脸上有痣——当年伺候先皇后的李嬷嬷,不就是这个模样?”
夏凌寒手里的剑顿了顿,被个黑衣人抓住空当划了下胳膊,玄色锦袍上立刻洇出片深色。他反手劈倒那人,眉头拧成疙瘩:“先皇后身边是有个李嬷嬷,可三年前确实没了,下葬时我还去了……等等,下葬那天抬棺的侍卫说,棺材轻得邪乎,当时我只当是棺木薄,没往深了想……”
话没说完,敖翊辰突然拽着他往旁边躲——一道绿光擦着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打在墙上,留下个黑黢黢的小窟窿,是黑衣人射来的毒针,针尾沾着的淡绿色粉末,和蛇蜕的颜色一模一样,风一吹,还飘来股腥甜的味。
“别磨叽了!先往东宫走!”敖翊辰把鹿筱往夏凌寒身边推了推,自己持着断剑挡在前面,“东宫有禁军,到了那儿至少能喘口气!萧景轩,你盯着黑龙,别让它再被人勾着伤人!”
萧景轩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块皱巴巴的布条,胡乱缠在流血的胳膊上,走到黑龙跟前。他伸手想去摸黑龙的头,手悬在半空又缩了缩——之前黑龙追得他们鸡飞狗跳,现在突然温顺了,反倒让人发怵。犹豫了半天,还是轻轻碰了碰黑龙的鼻尖,没成想黑龙竟没躲,还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撒娇。
鹿筱看得诧异,夏凌寒也瞥了眼,低声问:“你跟黑龙认识?”萧景轩挠挠头,眼神飘了飘:“不算认识吧,去年在寒潭边见着过一次,它当时被人捆着,我扔了块烤肉给它……”话说得轻描淡写,可鹿筱瞧得清楚,他说这话时,喉结动了动,像是藏了半截话没说。
几人往东宫方向跑,黑龙跟在后面,庞大的身子在小巷里挤来挤去,撞得两侧的木门“吱呀”乱响,却没再撞塌房子。黑衣人果然跟了上来,只是没再像之前那样疯扑,反倒远远缀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跑着跑着,鹿筱突然觉得后颈发凉,回头一看——巷口站着个穿灰布衣裳的女人,脸上那颗痣在太阳底下看得真切,正是密道里那个!她手里没拿木盒,却牵着个孩子,孩子哭得脸都花了,手里攥着块桃木剑的碎片——是风若瑶那把桃木剑的碴儿,上面还沾着点血。
“鹿筱!”灰衣女人尖着嗓子喊,拽着孩子往黑龙那边凑了凑,“你再跑一步,我就把这小丫头扔给黑龙!这可是风若瑶的小徒弟阿桃,你忍心看她被黑龙嚼了?”
阿桃哭得更凶了,看见鹿筱,哽咽着喊:“鹿姐姐……救我……她们抓了青禾姐姐和晚月姐姐,还把师父的剑砸了……”
灰衣女人冷笑一声,手往阿桃鼻子底下凑了凑,不知抹了什么东西,阿桃的哭声突然停了,眼睛直勾勾的,像被勾了魂似的,挣扎着要往黑龙那边扑。“把内丹交出来,”女人说,“我就放了阿桃,密道里的风若瑶她们也能活。不然,我不仅让黑龙吃了阿桃,还让风若瑶看着她的丫鬟被蛇毒烂穿身子——你那药膳再神,也解不了我用风若琳蛇蜕炼的毒。”
鹿筱攥着内丹的手紧了紧,指尖掐得发白。敖翊辰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别交!她拿到内丹肯定杀人灭口!等会儿我数三,我引开黑龙和黑衣人,你趁机救阿桃,夏凌寒会帮你!”
鹿筱刚要点头,萧景轩突然往前迈了两步,盯着灰衣女人:“你到底是谁?风若琳是不是还活着?当年我杀她的时候,她明明……”话没说完,灰衣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像淬了毒的刀子:“你还敢提若琳!当年若不是你听了旁人挑唆,把她当成妖怪杀了,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劲找内丹?萧景轩,你欠若琳的,今天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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