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蜕娘娘的权杖往冰面上重重一敲,寒潭的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色雾气顺着裂缝钻进去,潭底龙宫的轮廓愈发清晰,连殿门上雕刻的虬龙都仿佛活了过来,龙鳞在雾气里泛着冷光。敖翊辰的龙鳞剑嗡嗡作响,剑身上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他侧脸看向鹿筱,眼底是藏不住的急:“这蛇蜕老妖修的是噬魂术,她要借龙宫龙骨的灵气,把整个王宫的人都炼成傀儡!”
鹿筱攥着药包的手沁出冷汗,指尖的药粉混着汗水黏在掌心,她忽然想起刚才替换香囊时,药包里那阵异动——原来蛇蜕蛊早就藏在药粉里,是柳逸尘故意放在太医院的?可刚才柳逸尘眼神清明的瞬间,喊她“筱筱”的语气,分明还是从前那个温润的少年郎。
“逸尘,你看看她!”鹿筱朝着柳逸尘喊,声音发颤,“她把你当炉鼎,吸你的修为,你醒醒!”
柳逸尘捂着手腕,脸上的痛苦更深,眼神在空洞和清明间反复拉扯,黑色的雾气从他七窍里往外冒,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进去。蛇蜕娘娘见状,尖笑一声,权杖上的蛇蜕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条黑蛇,朝着柳逸尘的脖颈缠过去:“没用的废物!留着你,倒不如让你给我填了蛊!”
黑蛇的毒牙快要碰到柳逸尘的皮肤时,云澈澜突然掷出银簪,龙银的光芒刺得黑蛇猛地缩了回去,银簪钉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冰面竟被烧出一个小洞。“老妖婆,欺负一个被你下了蛊的人,算什么本事?”云澈澜挑眉,手里又摸出一支银簪——这是他刚才在太医院顺手拿的,原是给鹿筱防身的,此刻倒派上了用场。
夏凌寒趁机举着龙鳞剑冲上前,剑锋直指蛇蜕娘娘的面门:“三年前阳城药农村的惨案,是不是你做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三年前他还是个不受宠的太子,微服私访时亲眼见过药农村的惨状,那些村民的尸体上,都缠着和潭边一样的蛇蜕藤。
蛇蜕娘娘侧身躲过剑锋,黄色的裙摆扫过冰面,留下一串黑色的脚印:“不错,是我。那些村民识得龙骨的下落,不肯说,只好送他们去见阎王。”她顿了顿,眼神落在鹿筱身上,带着诡异的笑,“包括你那民国的老娘,也是我亲手杀的——谁让她拿着命花香囊,不肯把龙骨的消息告诉我!”
“你说什么?”鹿筱像是被雷劈中,猛地冲上前,手里的药瓶“啪”地摔在地上,黑色药丸滚了一地,“我娘是你杀的?你怎么知道我娘的事?你到底是谁?”
蛇蜕娘娘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鹿筱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眉梢带着说不出的阴鸷。“我是谁?”她笑着,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极了鹿筱记忆里母亲的声音,“我是你娘的亲妹妹,你的小姨啊,鹿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敖翊辰的剑停在半空,云澈澜手里的银簪差点掉在地上,夏凌寒更是皱紧眉头——鹿筱的身世,竟然这么复杂?
鹿筱后退两步,撞在敖翊辰怀里,浑身发抖:“不可能!我娘说她只有一个弟弟,早就死在抗战里了,怎么会有妹妹?”
“你娘骗你的!”蛇蜕娘娘的声音陡然尖锐,“当年你外公家藏着龙骨的秘密,你娘不肯交给我,带着你逃去了民国,还骗我说你死了!我找了你们二十年,好不容易在阳城找到你,你却成了萧景轩的弃妇,还和龙王的儿子搅在一起!”她指着敖翊辰,眼神里满是嫉妒,“凭什么你生来就有好命?凭什么你能得到龙骨的庇护,我却只能躲在暗处,靠吸食别人的修为活下去?”
鹿筱脑子里一片混乱,母亲临终前塞给她香囊时,确实说过“藏好它,别让任何人找到”,当时她以为是战乱年代的保命之物,没想到竟是龙骨的秘密。而眼前这个蛇蜕娘娘,真的是她的小姨?
就在这时,萧景轩突然将林茹筠护在身后,手里握着那把从龙骨里炸出来的匕首:“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别想伤害茹筠和阿林!”他的眼神坚定,和从前那个纨绔子弟判若两人——自从娶了林茹筠,他好像终于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林茹筠拉着萧景轩的衣角,小声说:“景轩,我们走好不好?这里太危险了,阿林已经没事了,我们别管了。”她手里的锦盒还敞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残留的蛇蜕毒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蛇蜕娘娘冷笑一声:“想走?晚了!”她举起权杖,朝着天空一挥,黑色雾气突然散开,朝着王宫的方向飘去,“我的蛇蜕蛊已经顺着雾气散开了,半个时辰后,整个王宫的人都会变成我的傀儡,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了!”
敖翊辰脸色大变,龙鳞剑一挥,剑气劈开一道雾气:“鹿筱,你带着林茹筠和阿林先走,我和凌寒、云澈澜拦住她!”
“我不走!”鹿筱抓住敖翊辰的胳膊,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香囊——这是她刚才在太医院用醒神草和龙葵子做的,能暂时压制蛇蜕蛊,“我是药膳师,我能解蛊,我不能丢下你们!”她将香囊塞进敖翊辰手里,又拿出两个,递给夏凌寒和云澈澜,“这香囊能防蛊,你们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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