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裂缝像道被撕开的旧绸子,青绿色的光漏下来,把皇宫的琉璃瓦染得发瘆,那些青黑色的蛊虫扑棱着翅膀,直奔林茹筠隆起的肚子,嗡嗡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鹿筱指尖的蛇蜕突然烫得惊人——这是鹿氏血脉的感应,蛊虫的目标根本不是她,是林茹筠肚子里的萧家血脉!
“先回冷宫寒潭!”敖翊辰抱起鹿筱的民国肉身,掌心龙鳞粉裹着层淡金光晕,死死护住肉身胸口,“这肉身是蛇后关键,绝不能再让蛊虫钻进去,寒潭水克蛊,先稳住林茹筠的胎!”一行人踩着慌乱的宫道往西侧跑,路过御花园假山下的枯井时,夏凌寒突然停住脚,靴尖踢到块松动的石板:“这井里有股腥气,和蛊虫的味道缠在一起。”
侍卫们七手八脚拉起井绳,木桶刚露出水面,就见桶底沉着个蒙着狼头纹的锦盒——那是蒙古国的图腾,柳梦琪陪嫁里最常见的纹样。鹿筱一把捞起锦盒,盒锁一掰就开,里面叠着件沾血的蒙古袍,袍角裹着几张揉皱的信纸,最上面那张画着鹿氏血脉阵,旁边的字迹笔锋张扬,竟是萧景轩的!
“三日后,以林茹筠胎血引蛊,可逼出鹿筱肉身中柳逸尘魂魄,届时拿魂魄换血脉阵图纸,蛇后便会助我穿越时空。”夏越念到一半,声音戛然卡住,手里的信纸簌簌发抖,“他根本没化!祠堂里的木槿花瓣是替身,他躲起来和蛇后勾结了!”
林茹筠听得浑身发软,扶着井沿呕出一口血,血珠落在石板上,瞬间爬来几只细小的蛊虫。云澈澜立刻掏出银针,三两下扎在她腰腹穴位:“蛊虫已经顺着气血缠上胎脉了!再晚半个时辰,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鹿筱拽起蹲在地上发抖的柳梦琪,指尖力道掐得她生疼:“这信是不是萧景轩给你的?你早就知道他活着,还帮他骗我们?”
柳梦琪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一片墨迹:“是他找的我!他说只要拿到血脉阵图纸,蛇后就放逸尘的魂魄回家,我……我也是被逼的!”她突然抓住鹿筱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肉里,“逸尘是我亲弟弟,当年他作为蒙古质子送到夏朝,走火入魔全是为了帮你找肉身,你不能见死不救!”
鹿筱的心猛地一揪,柳逸尘走火入魔的缘由她一直没弄明白,原来竟和自己有关?可眼下容不得细想,林茹筠的肚子突然剧烈收缩,羊水混着血顺着裙摆往下淌,云澈澜的银针瞬间被染成青黑色:“快!寒潭水就在前面,再跑快点!”
冷宫早成了荒院,院中央的寒潭结着层薄冰,潭水泛着刺骨的寒气。刚把林茹筠扶到潭边,冰面“咔嚓”裂开,几只青黑色的蛊虫从水里钻出来,刚靠近林茹筠的肚子就被寒气冻成了冰粒。鹿筱掏出母亲的日记,翻到夹着银粉蒙古文的那页,指着字迹问:“这是不是你写的?萧景轩说用我的血脉能换夏越的命,这话是真的?”
柳梦琪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是……他说夏越要是没了,我在夏朝就是孤家寡人,蛇后随时能杀我,只有拿到你的血脉,才能既救逸尘,又保夏越平安。”她突然扑到潭边,抓起一把冰水往脸上泼,“我糊涂!我不该信他的鬼话,可逸尘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就在这时,鹿筱怀里的民国肉身突然发烫,胸口渗出些暗红血珠,滴在寒潭里,潭水瞬间凝结成冰。敖翊辰掀开肉身的衣领,就见皮肤下爬着几条青黑色的蛊虫,正往心口钻:“不好!肉身里的蛊虫被胎血引动了,柳逸尘的魂魄快撑不住了!”
寒潭中央突然冒起金光,鹿月的虚影从冰面钻出来,手里托着个乌木锦盒:“筱筱,这是你外婆留下的龙骨,磨成粉混着寒潭水和蛇蜕心头血,能逼出肉身里的蛊虫。”她的虚影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消散,“记住,萧景轩根本不是想回民国,他是想拿你的肉身和血脉阵,换蛇后的长生术!他欠的债,从来没想过还!”
鹿筱打开锦盒,龙骨泛着温润的金光,刚碰到蛇蜕就发出“滋啦”的声响,粉末簌簌往下掉。她刚要往肉身上撒,就见潭边的老柳树突然摇晃,几片木槿花瓣飘下来,落在林茹筠的肚子上,花瓣层层叠叠,竟凑出了萧景轩的脸:“鹿筱,别白费力气了!林茹筠的胎血已经引动了蛊虫,再过一个时辰,柳逸尘的魂魄就会被挤出来,到时候你只能乖乖把肉身给我!”
“你这个畜生!”林茹筠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这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了长生术,连亲生骨肉都能牺牲?”萧景轩的脸在花瓣上冷笑:“孩子没了可以再要,长生术错过了就没机会了!鹿筱,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现在就让蛊虫啃碎孩子的胎脉!”
云澈澜突然掏出一把银针,狠狠扎在林茹筠的合谷穴:“闭嘴!再刺激她,蛊虫真的会失控!”他转头对鹿筱说,“龙骨粉只能逼蛊,不能除根,要彻底救孩子和柳逸尘,必须找到萧景轩,他手里有蛊虫的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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