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的只是他的分身。”夏越的声音低沉下来,“当时他的魂魄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已经魂飞魄散,没想到……”他的话没说完,就见云澈澜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青黑色的血,“我……我中了蛊……”
鹿筱立刻上前扶住他,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只觉得脉象紊乱,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血管里爬:“是蛇后的分身蛊!你什么时候中的?”
“刚才……刚才在密室里,我去捡鹿月夫人的日记,被书页里的蛊虫咬了一口……”云澈澜的声音越来越弱,靠在鹿筱怀里,“我没说,是怕你们担心……”他从怀里掏出日记,递给鹿筱,“这上面有解蛊的方子,需要……需要东海的龙涎香……”
敖翊辰立刻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倒出点乳白色的液体,喂进云澈澜嘴里:“这是我从龙宫带来的龙涎香,能暂时压制蛊毒。”液体刚进嘴,云澈澜的脸色就缓和了些,鹿筱翻开日记,只见扉页上画着个简易的药方,旁边写着行小字:“蛇后本体怕龙鳞,若要彻底除蛊,需用敖翊辰的龙鳞剑刮下三片龙鳞,和木槿花蜜一起熬成药汤。”
“龙鳞剑在我这儿。”夏越立刻解下背上的剑,递给敖翊辰,“只要能救云澈澜,刮多少片都可以。”敖翊辰接过剑,刚要动手,鹿筱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日记里的字迹不对。”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药方旁边的小字虽然模仿了鹿月的笔锋,却在“龙鳞”两个字上多了个弯钩,是蛇后惯用的笔法——之前青铜面具人剑上的蛊丝,就是缠成了这样的弯钩形状。
“这是个陷阱!”洛绮烟立刻将云澈澜扶到身后,剑指着日记,“蛇后故意让我们以为需要龙鳞,其实是想趁机夺走龙鳞剑!”
就在这时,远处的驿站突然传来钟声,是王宫的紧急信号,侍卫脸色大变:“不好,王宫出事了!”他翻身上马,“太子殿下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鹿筱姑娘带回宫,说是那位贵客……”
“那位贵客是不是叫鹿月?”鹿筱突然开口。侍卫愣了一下,点头道:“是,殿下说,那位贵客自称是您的母亲。”
鹿筱的脑子“嗡”的一声。母亲鹿月明明在密室里被蛇后咬中,化作青烟消失了,怎么会出现在王宫里?她怀里的孩子突然停止哭闹,小手抓住她的衣襟,指了指马车的方向,鹿筱转头看去,只见车厢里不知何时多了件玄色的披风,披风的领口绣着朵木槿花,是夏凌寒的贴身之物——夏凌寒从来不会把披风随意放在别人的马车上。
“我们走。”鹿筱将孩子递给敖翊辰,捡起地上的木槿簪子和青铜匣子,“去王宫,看看这位‘母亲’到底是谁。”夏越和洛绮烟对视一眼,立刻跟上,云澈澜虽然还很虚弱,却也挣扎着站起来,抓着鹿筱的衣角:“我和你们一起去,我知道蛇后的弱点……”
马车再次启动,这次往王宫的方向驶去。鹿筱坐在车厢里,打开青铜匣子,将两封婚书摊在腿上——萧景轩与柳梦琪的婚书上,除了落款日期比他和林茹筠的早一年,见证人处竟签着夏凌寒的名字;而那封竹简婚书上的“筱”字,被她用指甲刮了刮,墨迹下竟露出个“月”字,是母亲鹿月的名字。
“原来母亲和萧景轩也认识。”鹿筱喃喃自语。她刚要把婚书收起来,就见匣子底部刻着行小字,是用夏朝的甲骨文写的:“王宫御膳房的药膳罐里,藏着蛇后的本体虫卵。”
御膳房?鹿筱突然想起自己刚进王宫时,夏凌寒曾让她在御膳房做药膳,当时她在罐子里发现过一只青黑色的虫子,被她用蛇蜕烧死了,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蛇后的虫卵。
车厢外突然传来敖翊辰的声音:“前面是王宫的城门了。”鹿筱掀开帘子,只见王宫的城墙上站满了侍卫,夏凌寒亲自站在城门下,穿着太子朝服,脸色凝重。他身后跟着个穿旗袍的女人,头发上别着木槿花簪子,和她在密室里见到的母亲一模一样。
“筱筱。”女人转过身,露出张和鹿筱几乎一样的脸,只是眼角没有皱纹,“我等你很久了。”
鹿筱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怀里的孩子突然伸出小手,往女人的方向抓去,嘴里发出“娘”的声音。女人的眼神柔和下来,刚要上前,夏凌寒突然拦住她:“月夫人,殿下还在大殿等着您。”
“月夫人?”鹿筱皱起眉。母亲鹿月从来不会让别人叫她“月夫人”,这个称呼是萧景轩的母亲当年对母亲的称呼,除了萧家人,没人知道。她刚要开口问,就见女人的袖口露出个银镯子,镯子上的木槿花花瓣缺了个角,和青铜面具人袖口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个镯子是新的,没有母亲那个的磨损痕迹。
“你不是我母亲。”鹿筱突然拔出敖翊辰腰间的龙鳞剑,剑尖直指女人,“你是谁?”
女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蛇后一模一样:“鹿筱,你果然聪明。”她突然伸手扯下头上的木槿簪子,簪子瞬间化作一把黑铁剑,剑身上缠着青黑色的蛊丝,“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就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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