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成功炼化凌霄天宫,转眼便三日后。
长安。
天刚蒙蒙亮。
然而承天门外的巨大广场,及相连的御街两侧,早已被金吾卫清场并把守。
五步一岗!
十步一哨!
甲胄鲜明,兵刃寒光熠熠,肃杀之气弥漫。
然而。
在肃杀之外,是难以抑制的喧嚣与狂热。
得到消息的长安百姓,早早挤满了御街,翘首以盼,人声鼎沸如雷。
真正是万人空巷!
更有无数外国使臣,西域、吐蕃、高昌、薛延陀、新罗、百济……
身着各色奇装异服,在特定的观礼区等待。
他们神色各异,或敬畏,或惊惧,或谄媚,或深沉,小声交流着。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更是早早按品秩着朝服,于承天门前广场列队等候。
随着吉时已至。
“咚!咚!咚!”
浑厚而庄重的景阳钟声响彻云霄,一连响了九次,象征着礼制极致。
刹那间。
鼓乐齐鸣!
庄严的宫廷礼乐奏响,仪仗队高举旌旗、伞盖、金瓜钺斧,自宫门内鱼贯而出,分列两旁。
“陛下驾到!”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大唐皇帝李世民,身着最隆重的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垂十二旒的冕冠。
在李恪等诸王、及重臣的簇拥下,龙行虎步,登上承天门前的高大祭台。
李世民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接受着万民与使臣的注视,不怒自威。
“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拜见天可汗!”
无论是金吾卫将士、长安百姓,还是外国使臣、大小官员,纷纷行礼。
“平身!”
李世民抬手。
“谢陛下!”
“谢伟大的天可汗!”
所有人纷纷起身。
“开始吧!”
李世民坐于御座上。
礼部尚书孔颖达应声出列,高声宣告道:
“献……俘……始!”
轰隆隆!
整齐的步伐声由远及近,如闷雷滚过大地。
所有人循着声音望去,首先入场的,是苏定方亲自率领的得胜之师!
虽然仅仅只有3000人,作为献俘代表。
但个个身披精良玄甲,手持染过血的长戟陌刀,步伐铿锵,眼神锐利。
浑身散发着百战老兵,才有的铁血煞气!
他们方一出现,那冲天的气势,便让围观的百姓,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更让那些属国使臣面色发白,暗自心惊。
而在得胜之师后。
一队队吐谷浑俘虏,在将士的押解下,垂头丧气,步履蹒跚地走入广场。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与一旁雄壮威武的唐军形成了天壤之别!
队伍的最前方,正是被特意“打扮”过,却难掩颓败之色的慕容伏允。
他身着属于吐谷浑可汗的旧袍,却敞胸露怀,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绳索。
由两名魁梧的唐军武士牵拉着,就像牵着一头待宰的牲口,狼狈不堪。
“看!那就是吐谷浑可汗!叫什么来着?”
“呸!臭蛮子!犯我大唐,就是这个下场!”
“陛下威武!大唐万胜!陛下威武!”
百姓的欢呼声、唾骂声、议论声汇成一片,如海啸般冲击着那些俘虏。
慕容伏允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心里满是悲愤和屈辱,几乎无法站立。
吐谷浑的俘虏队伍漫长而浩荡,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全部进入广场。
黑压压的俘虏绵延跪伏,如同秋日被霜打过的野草,瑟瑟发抖,再无半分昔日纵马草原的骄狂。
孔颖达身着玄端礼袍,手持玉圭,面容肃穆,步履沉稳地行至祭坛前。
面向太庙方向,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洪亮而庄重的声音传遍广场:
“维大唐贞观五年,岁次辛卯,六月十八!
嗣天子臣世民,敢昭告于皇祖景皇帝、皇考元皇帝,及列祖列宗神位之前:
伏惟我朝,承天受命,继圣开统,德被寰宇,仁泽八方。
然有吐谷浑者,僻处西陲,本沐王化。
乃敢负隅忘恩,屡悖臣节,寇我边陲,掠我生民,罪愆滔天,人神共愤!
朕恪遵祖训,体天行诛,特命苏定方为帅,统率王师,恭行天罚。
王师所向,雷霆万钧,旌旗所指,顽寇溃散;刀锋所向,酋首授首。
犁庭扫穴,克定其国,俘其丑类,献于阙下!
此役,赖祖宗之灵佑,凭将士之用命,扬我大唐赫赫天威于绝域,靖万里之烽烟,安亿兆之黎庶!
今执其俘馘,陈于庙门,昭告成功,以慰先灵。虔修禋祀,庶歆格思。
伏愿神鉴,永绥邦家,保我无疆之业!
尚飨!”
孔颖达声若洪钟,字字铿锵,如黄钟大吕,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既申明了吐谷浑的罪状,彰显征伐的正义;
又歌颂了李世民的圣明决策与将士的卓着战功;
最后祈愿祖宗保佑大唐国运永昌,无疆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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