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九年正月初十,汴京的积雪渐渐融化,内殿却迎来了久违的暖意 —— 柴荣经过半月调养,终于能扶着御座站起身,虽脸色仍显苍白,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殿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符彦卿、李筠、杨业三位将领,率领五万边防军,正沿着朱雀大街向皇宫进发 —— 这是柴荣病愈后下的第一道密令,调边军入京,就是为了震慑殿前司的赵氏势力,清算宣德门事变的余孽。
“陛下,五万边军已抵达城外,石守信、高怀德等人的殿前司兵力,已被牵制在营中,不敢妄动。” 王朴躬身奏报,手中捧着宣德门事变参与者的名单,“臣已查明,当夜伪造兵变、斩杀五名将领的,共有二十三人,皆是赵匡胤心腹,恳请陛下下令处置!”
柴荣坐在御座上,手指摩挲着龙椅扶手,目光扫过名单:“宣德门事变,动摇国本,必须严惩!所有参与者,一律枭首,头颅悬于城门三日,以儆效尤!石守信身为殿前司将领,纵容下属作乱,杖责三十,打入大牢,半年内不得下床!”
旨意下达后,汴京城内响起行刑的鼓声。二十三名参与者被押赴刑场,斩首示众;石守信被拖到午门外,重杖三十,每一杖都打得皮开肉绽,惨叫声传遍街巷。百姓们围在路边,看着这场迟来的清算,纷纷拍手称快 —— 宣德门事变后,他们早已对赵氏势力的残暴忍无可忍。
边军入京与对事变参与者的严惩,彻底震慑了殿前司的旧部。高怀德等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与中枢抗衡,只能乖乖待在营中,听候调遣。柴荣知道,此时正是削赵匡胤兵权的最佳时机。
正月十二,柴荣召赵匡胤入宫。紫宸殿内,气氛凝重,符彦卿、李筠等将领分立两侧,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匡胤 —— 这是柴荣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防止赵匡胤反抗。
“赵匡胤,大理之事,你可知罪?” 柴荣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帝王的威严,“你私调兵权,纵容潘美屠寨,引发大周与大理的战事,还让张逊在蜀地滥发交子,导致通胀危机,百姓受苦。朕念你往日有功,不与你计较死罪,但殿前司都点检之职,你已不配担任。”
赵匡胤跪在地上,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也知道此时反抗无用 —— 边军已掌控京城,殿前司旧部被震慑,他若敢说半个 “不” 字,恐怕会落得与石守信一样的下场。“臣…… 臣知罪,谢陛下饶命。” 赵匡胤艰难地叩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朕命你即刻卸去殿前司都点检之职,改任同州节度使,三日内离京赴任。” 柴荣继续下令,目光锐利如刀,“同州乃关中重镇,你去那里,负责防御契丹,不得干预军政以外的事务,更不得擅自调兵。”
这道旨意,看似是任命,实则是削权 —— 同州节度使虽有地方职权,却无兵权,远离汴京中枢,赵匡胤再也无法掌控殿前司,更无法干预朝政。柴荣的意图很明确:将赵匡胤调离权力核心,瓦解他在京城的势力,为后续稳定朝局铺路。
赵匡胤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叩首:“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他知道,此时只能暂时妥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离宫后,赵匡胤立刻召集高怀德、赵普等人商议对策。“柴荣这是要把我赶出汴京,瓦解咱们的势力!” 赵匡胤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但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太小看我了!”
“点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高怀德焦急地问,“石守信被杖责入狱,边军掌控京城,咱们的人根本无法反抗。”
“别急。” 赵匡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虽离京,但你们要留在殿前司,牢牢掌控京城兵权。高怀德,你暂代殿前司都虞候之职,暗中联络旧部,不许任何人动摇咱们的根基;赵普,你负责联络朝中官员,收集柴荣与符彦卿的动向,及时传递消息。”
他顿了顿,又对赵光义说:“光义,你立刻去蜀地,把咱们私藏的珍宝、茶山利润,全都运往同州。记住,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中枢察觉。另外,在同州周边的关中、陕州,安排咱们的亲信担任官员,形成以同州为中心的势力圈,为日后东山再起做准备。”
赵光义躬身应道:“大哥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蜀地的珍宝与利润,我会亲自押送,确保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三日,赵匡胤一边表面上收拾行装,准备赴任同州,一边暗中部署 —— 他将心腹将领安排在殿前司的关键职位,确保高怀德能顺利掌控兵权;又让赵普拿出一部分私藏的银两,贿赂朝中的御史与官员,让他们在朝堂上为自己说话,牵制柴荣的决策。
正月十五,赵光义从蜀地赶回汴京。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大哥,蜀地私藏的十万两白银、三千匹蜀锦、三万斤茶叶,还有从吐蕃买来的三百匹战马,都已秘密运往同州,藏在咱们提前建好的地窖里。关中、陕州的亲信也已到位,随时听候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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