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大河村村口却比往日集市还热闹。听说萧景行一家要搬走,几乎全村的老少都聚了过来,手里挎着篮子,提着布袋,里面装着舍不得吃的鸡蛋、晒干的蘑菇、新磨的玉米面、甚至还有几块舍不得用的新毛巾。
“景行啊,一路顺风!”
“姚家嫂子,以后得空回来看看!”
“大钱,明谦,谨言,还有容家小子,出去了要好好的!”
朴实的话语里满是真诚的不舍。姚婶眼圈泛红,挨个拉着乡亲们的手,话都说不利索了。萧景行抱拳向四方致谢,一向清瘦的脸上也动容不已。姚叔和几个孩子忙着把乡亲们的心意往卡车上搬。
钱钱心里也暖烘烘的,但没忘了正事,特意叮嘱姚婶:“婶子,咱家那些腊野鸡、腊鸭子、腊肉可都得带上,一口不留!”那是她空间出品、姚婶亲手炮制的美味,是家的味道,也是在新地方打开局面的好东西。
今天来送他们的是胡伯,还带了个年轻的司机小李。胡伯笑呵呵的:“珩爷吩咐了,一定把诸位平安送到艾家村,我也正好认认路,以后方便。”
全程六百多公里,路况难料,注定是漫长的一天。姚婶天没亮就起来,烙了一大摞金黄的鸡蛋饼,炖了满满一铝盒红烧肉,还烧了喷香的土豆块,让大家在路上吃。胡伯和小李啃着饼,吃着肉,直夸比国营饭店还香。
卡车摇摇晃晃走了一天,日头西斜时,已入山区。就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路段,车突然慢了下了。只见路中间,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焦急地招手拦车。老人衣衫破旧,少女脸上沾着灰土,看着十分可怜。
胡伯正要停车,钱钱却眯起了眼,扬声问:“你们是什么人?去哪?”
老人哑着嗓子回:“同志,行行好,我们是旁边村的农民,父女俩去走亲戚,路上遇上劫道的了,钱和粮票都被抢光了,实在走不动了,求您捎我们一段吧!”
钱钱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老人身形干瘦但背脊异常挺直,少女的手指关节粗大,裤腿下的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这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分明是练家子!
钱钱、姚明谦、姚谨言、容砚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爹,胡伯,你们都在车上别动。”钱钱低声说完,率先跳下车。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姚婶担忧地扒着车窗:“大钱,你们小心啊!”
钱钱下车,故作不耐烦地抬手,作势要推开那“少女”:“让开让开,别挡道!”
就在她手掌即将碰到对方的瞬间,那“少女”身体本能地一个极其敏捷的侧滑步,轻松躲过,随即脸色一变,意识到不对,赶紧装出受惊的样子:“啊!你、你干嘛打人?”
而那“老人”的手早已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还装?!”容砚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擒拿手就朝“老人”攻去。那“老人”反应极快,格挡反击,招式狠辣,哪里还有半分老态?
“少女”见状,也装不下去了,一记凌厉的鞭腿就朝钱钱太阳穴扫来!
钱钱轻松格开,冷喝:“别弄死,拖旁边小树林捆起来!”
四人配合默契,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将这一老一少彻底制服,拖进了路旁的树林。胡伯在车上看得目瞪口呆,这四个半大孩子,最小十三,最大十七,动起手来竟如此老辣狠厉,招式刁钻,配合天衣无缝!珩爷这位小朋友,果然不是一般人!
小树林里,那对“父女”被捆得结结实实。
“说吧,谁派来的?目标是我们中的谁?”钱钱蹲下身,声音冰冷。
“要杀就杀!我们什么都不会说!”那“少女”咬牙切齿。
“父女?农民?身手这么好?”钱钱冷笑,“冲我来的吧?”
两人眼神同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
钱钱心中了然,不再废话,对容砚和姚明谦道:“二哥,容砚,挑了他们手筋脚筋,要那种接不上的。既然不肯说,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说完,她手上凭空出现两粒黑色药丸,闪电般捏开两人的下巴塞了进去,“顺便,这辈子就别说话了。别怪我,是你们先来的。”
处理完,四人面不改色地回到车上,仿佛只是去解决了趟生理问题。
萧景行面色凝重:“大钱,接下来的路不会太平,刚才应该……”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钱钱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老爹,咱们既然走出来了,还怕暴露行踪?放心,我心里有数。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他们算清楚。”她眼神锐利,仿佛已看到了遥远的京市。
……
夜幕完全降临时,卡车终于驶入了群山环抱中的艾家村。村子很小,依山傍水,但暮色中显得格外贫穷寂静。
萧景行和姚叔拿着迁移证明和地契,直奔大队长萧长生家。开门的是李翠娥,一看是萧景行和姚志远,瞬间红了眼眶,赶紧让进屋。萧长生强压着激动,声音发颤,只反复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手续很快办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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