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挺拔如松,深邃的眼眸锁着眼前的人,那目光沉甸甸的,仿佛承载了他半生的情愫。
湖风拂过,带来荷香,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骤然升腾的紧张与期待。
云旌被他看得心跳如擂鼓,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宴哥?怎么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萧延身上不同寻常的郑重,像即将奔赴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
萧延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仿佛要将所有忐忑咽下。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砸在静谧的湖面上:“小旌。”
“嗯?” 云旌的心悬得更高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 萧延深吸一口气,像是凝聚了毕生的孤勇,“我心悦你。”
云旌的瞳孔微微放大。
“不是兄长对弟弟的喜爱,不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是男子对心爱之人的倾慕。”
“是想与你朝朝暮暮,共度余生的心意。”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坦率:“我知道今天太匆忙,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我等不了了。从集市上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辈子,我萧延只心悦你云旌一人。”
他向前微微倾身,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恳求,目光紧紧锁住云旌清澈的眼眸:“小旌,你……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湖水温柔地拍打着船舷,发出细微的声响,以及云旌胸腔里那震耳欲聋、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跳声。
夕阳的余晖慷慨地洒落,将相依而立的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烟花在夜空中绚烂地绽放,映亮了云旌仰起的、带着纯粹喜悦的笑脸。
萧延站在他身侧,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少年被烟火映照得更加生动的侧颜上,只觉得这世间万千繁华,也不及他眼中星芒璀璨。
看完烟花,画舫靠岸。小桂和小盒早已在马车旁等候多时,脸上写满了“我家小少爷被拐走了怎么办”的忧愁和焦虑。
马车内,气氛却与外面的担忧截然不同。
云旌低着头,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温润的麒麟玉佩。
他的脸颊和耳根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像熟透的桃子。
而素来冷面肃杀的萧大将军他正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地握着云旌的左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纤细的手腕内侧,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堪称傻气的弧度。
冷硬的眉眼此刻柔化得不可思议,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得偿所愿”的餍足气息。
小旌答应他了!
他的小少爷,亲口说愿意给他机会!
他还说要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心悦的小旌,心里也有他!
回想起方才画舫上那紧张到几乎窒息的一刻,萧延仍心有余悸。
他生怕自己唐突,生怕吓到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幸好……幸好他的小少爷垂怜,给了他这世间最珍贵的回应。
“好,宴哥,我给你这个机会。” 云旌终于抬起头,虽然脸上红晕未消,但眼神却清澈而坚定,带着小少爷特有的率真和一点点的傲娇,“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否则,哼哼╯^╰”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欲,“还有,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属于自己的东西。宴哥你可以做到吗?” 他直直地看着萧延的眼睛。
“当然可以!绝对可以!” 萧延立刻回答,斩钉截铁,仿佛在立下军令状,“小旌,我萧延此生只你一人,若有违背,定叫我不得好……” 他急切地想发下重誓表明心迹。
“唔~” 话未说完,一只微凉柔软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云旌瞪着他,带着点嗔怪:“不许说!我现在相信你。”
他眼珠一转,露出点小狐狸般的狡黠,“不过宴哥你回去后,得给我写份保证书,要按手印盖印章的那种,一式两份。”
萧延被捂着嘴,眼中笑意更浓,连连点头:“好!写!现在就写都行!” 只要能让他安心,写多少份都成!
云旌这才松开手,抿唇笑了,小声嘟囔:“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算……在一起了?”
“是!” 萧延的回答响亮而肯定,带着巨大的喜悦,“当然在一起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解下自己腰间那枚象征着身份、通体莹润无瑕的白玉麒麟纹佩,郑重地系在了云旌的腰带上。“这是我的信物,小旌,收好。”
云旌低头看着那枚一看就价值连城的玉佩,手指抚过温润的玉质,心里甜丝丝的。
随即他想起什么,有些懊恼:“宴哥,我……我还没给你准备信物呢!” 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荷包香囊。
“无妨。” 萧延低笑一声,动作极其自然地从云旌腰间取下了那个绣着精致麒麟纹、散发着淡淡清雅药草香的香囊,毫不犹豫地挂在了自己腰间的蹀躞带上,紧挨着他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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