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徐大人…”
几个年轻士兵围上来,看着地上惨兮兮的贾沃隆,又看看罗刚离去的方向,拳头捏得死紧。
“先给他治伤!”
徐大之咬着牙,蹲下身查看贾沃隆的伤势。
贾沃隆两边脸颊肿得像发面馒头,鼻梁似乎也有点歪,鼻血还在流,一句话说不出来,看着确实凄惨。
“娘的,这狗日的罗刚,下手真黑!”
“老贾,也怪你他娘的没出息,连个三十六式军伍剑法都耍不齐。”
王大力骂骂咧咧地和另一个士兵一起,将哼哼唧唧的贾沃隆架了起来。
“抬…抬我去找陈大人…”
贾沃隆含糊不清地哼哼着,眼泪鼻涕血水糊了一脸,“我要…我要陈大人给我做主…”
徐大之和王大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事,确实必须让陈大人知道了。
毕竟超出了他们能力范围。
而且,那罗刚明显冲着陈大人来的,必须让陈大人防备。
小院的门被敲响时,陈一天正悠闲地喝着高依依泡的热茶,听赵清霞讲些山里的趣事。
赵清霞经过两天的缓冲,在高依依的温柔包容下,那份羞窘已化作了姐妹间的亲昵,眉眼间多了几分动人的娇艳。
可能初尝禁果,她这两天也放任自己百户下的兵士自流…
她的百户下,因周春廷的交代,可是实打实凑足了百人的。
手下除了陈一天外,还有另一个名叫生旭的总旗。
生旭身高九尺(按秦汉:1尺约23厘米),重三百多斤,武道炼骨境圆满,惯使一根两百斤重的纯铁狼牙棒。
别看他长得粗犷,误以为是个傻大个就大错特错了,甚至要吃亏!
因为他其实心思十分之细腻!
生旭已在总旗位置熬了三年,眼看突破炼骨境就能当上百户,突然被分到赵清霞手下,也不知还要被压几年。
要说没意见是不可能的。
但生旭就真个表现出“傻大个”的样儿,一开始对陈一天这个初入武道还不到一个月的“新兵”擢升总旗,他甚至暗中找过罗刚,想使些小心思。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赵清霞和陈一天上山一趟,回来就睡一张床了……
眼见自己顶头上司已成了陈一天的“下人”,生旭果断避开罗刚,仿佛往日里的“相谈甚欢”只是梦幻。
他每日表现出铁憨憨的模样,傍晚收兵之后都会带点精巧的吃食,来到陈一天的院子,主动给赵清霞汇报情况。
正如此时。
赵清霞对此并不反感,相反,有生旭这种识时务的,她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不然,自己刚来卫所那天,一天就把他手下的人甩给自己,自己要是甩不出去,岂不是每天苦哈哈。
这个世界终究是以武为尊,那就不要把太多时间浪费在武道修行之外。除了…情情爱爱。
院门推开,陈一天有些意外。
因为门外除了‘铁憨憨’生旭,还多了王大力、徐大之、成益等人。
几个人抬着贾沃隆。
要不是他的监察十分厉害,陈一天都差点跳起来了。
“干啥呢,一个个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抬着死人。老贾没死吧。”
贾沃隆从木架上欠起身,哭嚎道:“大人!赵头儿,你们要为我做主啊,不然老朽我就和死人无异了!”
陈一天眉头微挑:“细说。”
徐大之、王大力等人木架放在院子、狼狈不堪的贾沃隆爬了起来,细数罗刚的‘罪状’。
“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您看看…您看看小的这脸…差点被打死啊大人!”
他指着自己肿成猪头、血迹斑斑的脸,哭得那叫一个悲愤欲绝,涕泗横流。
生旭站在旁边,一脸同仇敌忾,“太过分了,俺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
徐大之和王大力脸色阴沉。
说到罗刚骂他们是“陈一天的私兵”时,几个士兵都气得脸色发青。
“大人!那罗刚分明是故意找茬!就是冲着您来的!”
王大力瓮声瓮气地吼道,拳头捏得咯咯响,“老贾是懒,是该罚!可要打要罚,也该是您来!
“他凭什么!他是副千户没错,可我们不在他的分管旗下,……还下这么重的手?
“这是在打老贾的脸吗?这是在打咱们整个总旗的脸!!”
赵清霞听得柳眉倒竖,只是她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陈一天。
陈一天坐在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静静地听着。
等徐大之他们说完,他才站起身,走到嚎哭的贾沃隆面前,蹲下身,看了看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啧,下手是挺黑。”
陈一天咂咂嘴,语气听不出喜怒,“不过老贾啊,”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调侃,“罗刚有句话倒没说错。你这偷懒耍滑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这次是挨了顿打,下次要是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跟你讲规矩,一刀下来,脑袋可就没了。”
贾沃隆的哭声戛然而止,被噎得打了个嗝,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陈一天,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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