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仔细观察过那两人,虽不知身份,但是以那男子体内残存的浩然的真气来看,此人绝非什么邪门歪道。但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被天岭镇墓门的人追杀,怕只能将那两人救醒才能得知了。”
老人说完这些话后脸色更为难看了。
阿凡感受到肩头师父微微颤抖的身体,知晓他在强忍着疼痛,所以也不再多言,脚下步履生风一般快速朝外跑去。
而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而他们距离峡谷的出口还有相当一段路程。
阿凡看见随着天色渐暗,四周腐臭的瘴气翻涌的更加剧烈了起来,原本乳白色的雾气,此时渐渐变得如同浓稠的墨汁,在峡谷间翻涌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
而他在不经意间眼睛瞥向峡谷两侧,只见猩红的苔藓爬满岩壁,在灰暗的光线中泛着诡异的磷光,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而那些猩红色的苔还在不断的在潮湿的岩壁上分泌出墨绿色的黏液,那些粘液顺着石缝缓缓滴落,然后在地上积成一个个冒着气泡的小水洼。
那粘液还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不断腐蚀着周遭的碎石,冒起一缕缕青色的烟雾。
阿凡的身上的粗布衣早已被汗水浸透,汗水混合着毒雾将他那灰色的粗布衣衫染成了诡异的青黑色。
快速跑了几步后他突然想起,这样扛着师父奔跑太颠簸了,怕师父承受不了。
随即他将师父放下来,然后背在背上。
此时的老人已然脸色铁青,双眼紧闭,从那粗重的呼吸声中可以听出情况也不是很好。
阿凡看了一眼师父,心中越发焦急。
他背起师父快速的在湿滑的碎石路上前行,但是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面之上,使得他步履变得更加艰难。
“阿凡,放我下来......”
没过多久,老人不知何时转醒,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浓重的喘息,在这死寂的峡谷中显得格外苍凉。
“师父,您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出谷了!”
阿凡大声的说道,不知是怕师父听不到,还是给自己打气。
他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此时的他已然没了刚进谷时的畏惧与怯懦,有的只是破釜沉舟的狠劲。
声音在峡谷间回荡,惊起一群蛰伏在洞穴中的蝙蝠。
它们发出尖锐的叫声,扑棱着翅膀在头顶盘旋,翅膀带起的风裹挟着腐肉动物特有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话音刚落,头顶的岩壁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阿凡听见后身子本能的一颤,然后便拔足狂奔了起来。
而就在那岩壁之上,一条碗口粗的黑鳞银环巨蟒,擦着那湿滑的岩石缓缓下窜。
那倒三角的蛇头上蛇信子吞吐,蛇鳞在岩石上摩擦出磨铁一般的声响。
那些苔藓冒出的白烟和毒雾融合后产生了一系列反应,原本周围冷飕飕的的空气开始逐渐变得湿热起来,岩石也被腐蚀的坑坑洼洼,刺鼻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阿凡,你我舌下的辟毒丹快要消耗完了,你将我放下,赶紧出谷,要不然我们谁都走不出去的。”老人挣扎着,吃力的对阿凡说道。
“师父......”
阿凡刚要说什么,转头却看见老人铁青色愈发深沉的脸,嘴角溢出的黑血不断滑落。
阿凡心中瞬间升起灼烧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颤了颤。
看着师父的状态,阿凡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就算死也要把师父背出去,要不他会悔恨自己一辈子的。
毒雾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浓烈,而阿凡步伐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但那墨色的雾气如同有生命般,不断缠绕着阿凡的脚踝,试图拖缓他的脚步。
阿凡感觉鼻腔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意识也开始渐渐有些模糊了起来。
四周时不时传来野兽的低吼和毒物爬行的沙沙声,仿佛整个毒谷都在苏醒,将他们视作猎物。
背上的老人察觉到徒弟的异样,颤颤巍巍的在鹿皮袋中摸索着,许久之后掏出一颗蜡丸一般的东西,朝着阿凡嘴里塞。
然后吃力的喊着:“含着,能暂缓毒气攻心......”
话未说完,数十只金尾毒蜂突然从毒雾中窜出,嗡嗡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随着毒蜂翅膀振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在峡谷中形成尖锐的声浪,仿佛要将人的脑袋震裂。
老人强撑着身体,将仅剩的力气凝聚在指尖,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抓起阿凡腰袢的青铜铃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神奇的是,那些毒蜂竟在距离他们三尺处停下,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阿凡清楚地看到,师父拿着铃铛的手无力的搭在了他的肩头,指尖已经开始渗血。
他知道那是强行施展摄魂铃遭到反噬的征兆。
周围的毒雾似乎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减弱,愈发汹涌地涌来,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
阿凡脚下下不停,一路疾跑,终于到了那进入峡谷不久后,地面长满了倒刺的毒藤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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