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电动车经过“夜色”会所时,林默看到王舒站在门口送客人,红色旗袍在路灯下像团跳动的火。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望过来,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朝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林默也笑了笑,调转车头往清澜酒庄骑。工具箱里的寒松根须散发着淡淡的异香,混着口袋里王舒塞给他的桑葚干的甜味,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路过糖水铺时,张姨又在招呼他:“小林,刚炖的银耳羹,要不要带一碗?”
“不了张姨,”林默扬了扬手里的工具箱,“得赶紧回去交差,谢清澜还等着呢。”
“这孩子。”张姨笑着摇头,“跟你师父一个样,眼里只有酒。”
林默没回头,心里却暖暖的。他想,或许谢清澜说得对,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比如此刻工具箱里的根球,比如王舒老师嘴角的笑意,比如他自己,终于找到了点值得认真对待的事。
电动车驶过石桥时,林默看到清澜酒庄的灯还亮着,后院的果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他加快了车速,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桂花的甜香,像在催他回家。
至于那盆寒松最终会变成镇痛药,还是被永远封存,林默觉得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亲手挖出了那个根球,像在浑浊的水里捞起了颗清亮的石子,虽然微小,却足够照亮眼前的路。
他摸了摸胸口的玄羽坠,冰凉的石头下,是对明天的期待——或许可以问问谢清澜,寒松的根须能不能用来酿酒,说不定能酿出种既驱寒又止痛的佳酿,就叫“松安”,取“松静安康”的意思,听起来就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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