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点,四九城的胡同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掺杂着早点铺子刚炸好的油条香气。
四合院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易中海脸色沉得像院角那棵落尽了叶子的老槐树。
他身旁的何大清则显得精神许多,手里拎着个黑色人造革提包。
“走吧,再晚银行该排队了。”易中海率先迈步,声音里没什么情绪,脚下的棉鞋踩在结了薄霜的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何大清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胡同里,偶尔遇到早起扫街的邻居,只是点头示意,谁都没多说话。
易中海心里非常的心痛,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几乎是普通工人几十年的工资。
他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总觉得这笔钱花得憋屈,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认了。
与此同时,四合院的中院里,傻柱正拎着个铝制饭盒准备出门。
他穿着轧钢厂的蓝色工装,领口别着枚小小的厂徽,头发梳得整齐,一看就是要去上班的模样。
“傻柱,等一下?”刚走到中院门口,高晋就从东厢房的方向快步跑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西装,一看就是常年练家子的模样,说话也带着股干脆劲儿,“少爷找你。”
傻柱愣了一下,手里的饭盒顿了顿,心里犯嘀咕,脚却已经停下了。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米粥香气扑面而来。傻柱抬眼一看,叶天正坐在客厅的红木八仙桌旁吃早餐。
桌上摆着一碟金黄的油饼、一碟凉拌黄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暖融融的,让整个屋子都透着股温馨劲儿。
“傻柱,过来坐。”叶天抬头看到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吃早餐了没?没吃就一起垫垫,这油饼刚炸好的,还热乎着呢。”
傻柱搓了搓手,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摆了摆手:“少爷,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阿晋说您找我,是有啥吩咐?”
他说着,就规矩地在对面椅子上坐下,腰板挺得笔直,眼神里满是疑惑。
叶天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小米粥,慢慢咽下,才缓缓开口:“傻柱,你也知道,现在国家政策鼓励个人经商,不少人都开始自己做买卖了。”
他顿了顿,看着傻柱的眼睛,语气认真起来,“我琢磨着,你手艺还算过得去,在轧钢厂当厨子太屈才了,不如从厂里辞职,咱们开一家酒楼,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傻柱眼睛瞬间就亮了,像是有两簇火苗在里面跳动。
他手里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少爷,您……您说的是真的?开酒楼?”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家自己的酒楼,能让客人吃到他做的菜,能凭着自己的手艺撑起一份家业。
以前在轧钢厂,他也就是跟工友吹嘘几句,从没敢真的往这方面想,如今叶天愿意投资给他开酒楼,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当然是真的。”叶天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手艺还算可以,开酒楼肯定能成,到时候咱们选个好地段,装修得像样点,再招几个靠谱的伙计,保证生意红火。”
傻柱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笑容收不住,傻呵呵地说:“少爷,我都听您的,不瞒您说,我打小就喜欢琢磨做菜,小时候我爸何大清还没走的时候,我就跟着他在厨房里打转,那时候就想着,以后能有自己的馆子,让别人都夸我做菜好吃,没想到今天能成真,您真是我的贵人!”
说着,他眼圈都有点红了,这些年他过得不容易,没少受秦淮茹的气。
也没少被院里的人算计,如今终于有机会实现梦想,心里的激动劲儿怎么也压不住。
“愿意就好。”叶天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严肃起来,“既然你同意,等下你就去厂里办辞职手续,高晋会跟你一起去,有啥麻烦他能帮你解决,对了,还有件事,我得问你。”
傻柱刚平复下去的激动又被提了起来,连忙点头:“少爷您说,我啥都跟您说实话。”
“我听说,这些年你的工资,都交给秦淮茹保管了?”叶天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包括你平时攒的钱,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话一问,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神也有些闪躲,挠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沉默了几秒,才老实地点点头,声音也低了些:“少爷,确实是这样,之前秦淮茹总说她家里困难,孩子多,我寻思着都是街坊,能帮就帮一把,后来她说帮我把钱存起来,免得我乱花,我也没多想,就把工资都给她了,有时候她张口借钱,我也没推辞……”
他说着,心里也有些后悔,这些年他给秦淮茹的钱加起来,少说也有上万块钱了。
以前他觉得无所谓,可自从叶天点醒他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那些钱都是他一分一分挣来的,是他以后养老的本钱,怎么就稀里糊涂给了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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