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清晨。
大清早的,蓝田大营的操练场上就回荡起秦军将士的呐喊声,王翦正站在高台上,看着儿子身旁的王贲指挥着兵士们列阵。
突然,一名斥候策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时连甲胄都歪了,声音带着急促的颤音:“将军!大事不好!咸阳…… 咸阳出事了!”
王翦心头猛地一沉,快步走下高台,沉声道:“详细说!”
“昨夜有不明兵马突袭咸阳,发现时已遍布城中,敌兵众多,装备精良,攻势凶猛,恐已掌控全城!” 斥候语速飞快,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王翦与王贲对视一眼,父子俩眼中都闪过惊色。王贲攥紧拳头:“父亲,我们立即点兵,驰援咸阳!晚了就来不及了!”
“急什么?” 王翦压下心头的波澜,松开斥候,转而追问更多细节。
王翦的脸色越来越沉。敌人完全不知底细,数量多得惊人,装备也远超大秦的兵士,双方战力完全不对等。
“父亲!”斥候退下后,见王翦只是沉着脸,王贲再次急切的喊道。
王翦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儿子,缓缓开口:“现在咸阳恐已落入敌手,慌着出兵,只会自乱阵脚。传令:派三队斥候,分别探查咸阳、骊山、蓝田周边的情况,务必弄清敌军兵力和来路;再派一队人马去骊山大营,联系蒙骜将军;另外,全军进入备战状态,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营!”
军令如山,兵士们很快行动起来。操练场上的呐喊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甲胄碰撞的脆响和兵器出鞘的 “噌” 声,整个大营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
可还没等派出探查的斥候传回消息,更坏的消息就接连传来:“将军!骊山大营被八万敌军围困!敌军全是披甲精锐,还有数千骑兵,蒙骜将军难以突围!”
“将军,大王及大臣们尽皆被六万敌军带往骊山大营,另还有两万百姓和一万降兵,敌军装备精良,全是披甲精锐!目前咸阳城中也还有四万敌兵。”
“十八万…… 全是披甲精锐?”听到接连的禀报,王翦和王贲都倒吸一口凉气,蓝田大营只有五万兵马,且装备远不如敌军,这差距有点太大了。
王贲急得原地踱步:“父亲,不能再等下去,我们赶紧出兵啊!”
惊讶过后,王翦却是突然坐了下来,拿起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看着焦急的儿子,王翦缓缓道:“出兵?往哪出?”
“咸阳有四万敌军驻守,我们五万兵马去攻,能破城吗?就算能破,敌军从骊山回援只需半天,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怎么应对?”
“骊山大营被八万敌人围困,又有六万敌人赶去,敌军兵力不下十四万,且全是披甲精锐,大王和满朝的大臣也尽在敌人手中,要怎么救援?”
“我们蓝田大营只有五万兵马,贸然出兵,不是去救援,是去送命。”
“可……” 王贲还想争辩。
“保全蓝田大营,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王翦打断他,眼神锐利,“现在已经丢了咸阳,丢了骊山大营,不能再丢蓝田大营。只要我们还在,秦国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那我们要带兵离开吗?”王贲闷闷的问,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父亲说得有理。
“不用!”王翦摇了摇头。“我们守好蓝田大营就好,离开这里,固然能召集兵马,但敌人短期内没有威胁,反而可能对大王不利。”
“而且就算我们留下,也有人号召各地兵马勤王救驾,留在这里,只要兵马还在我们手中,不要轻举妄动,就可以和敌人谈,大王就是安全的!”
王贲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父亲的考量,只能按捺住焦躁,跟着王翦加强大营的防御,等后续消息。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一名内侍带着一则王令传来,蓝田大营不得勤王救驾。同时还有嬴政的密令,内容只有八个字:‘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王翦看着密令,心里更沉了,连大王都让他们别动,看来咸阳的局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转眼到了傍晚,夕阳将大营的旗帜染成金红色。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再次传来,这次来的不是斥候,而是嬴政身边最亲信的宦官赵高。
赵高翻身下马,手里捧着一卷王令,快步走进中军帐,展开后宣读:“传大王令!蓝田大营兵马暂由王贲统领,不得妄动!令王翦领兵一万,即刻前往咸阳近郊,协助种植高产作物‘土豆’!”
“什么?!”
王翦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的茶杯 “哐当” 一声砸在案上,茶水溅了一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他一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去咸阳旁种地?这是什么道理?
王翦更是抢过赵高手中王令仔细观看起来,第一反应就是王令造假了。
王贲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赵高的手臂:“你说的什么?你莫非已经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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